他正吃著,鳴宴揉著眼睛進來了。
昨晚鬧得雞飛狗跳,他娘和他哥從他睡覺的臥房跑來跑去的拿東西,他睡得小豬似的,全然不知。
他見白竹在吃雞蛋羹,咽了一下口水,好奇地問道:「小哥,你怎麼躺在床上吃雞蛋羹?」
不等白竹回答,他恍然大悟地道:「哦!我知道了,新夫郎成親的第二天早上都要躺在床上吃雞蛋羹吧!」
白竹紅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張鳴曦自己做了好事,害白竹不能起床,更不好意思說話。
胡秋月生怕誤導了鳴宴,忙道:「誰說的?你小哥昨天冷著了,今天不舒服,我才讓你哥給他燉一碗雞蛋羹吃的。今天讓你小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來吵他。」
鳴宴撅著嘴道:「我哪裡吵他了?」
胡秋月可憐這個小兒子從小就沒過過好日子,心裡格外偏疼他些,見他撅著嘴,摸摸他的頭,撫慰道:「我們宴宴是最乖的,我是叮囑你一下。」
說完,到底不放心,又說道:「新夫郎第二天不吃雞蛋羹的,你小哥是生病了,才給他吃的。」
鳴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知道他娘為什麼要說好幾次?
他哪裡知道,他娘生怕他以為新夫郎第二天要吃雞蛋羹,等他自己出嫁時,會鬧笑話,所以才再三解釋。
白竹挖了一大勺雞蛋羹,舉起來,望著鳴宴:「宴宴,吃一口。」
鳴宴望著高高堆在竹勺上顫顫巍巍的黃燦燦的雞蛋羹,咽咽口水,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雞蛋羹多香啊,他都記不得上次吃雞蛋羹是什麼時候。
可是這是燉給小哥的,他不敢吃,怕娘罵他。
胡秋月端著髒水出去倒,張鳴曦也跟著出去了。他今天要干很多活呢。
白竹看出了鳴宴的猶豫,小聲笑道:「他們出去了,沒人看見,快吃一口,可香了!」
鳴宴往門外看了一眼,見他娘和他哥背對著他站在院子裡說話,忙湊近白竹,低下頭,張開口,一口含住勺子,把雞蛋羹吃到嘴裡。
他面朝里,背對著院子,飛快地咀嚼著,好在雞蛋羹本來就是軟的,沒嚼幾下就咽下去了。
他張大嘴,伸出舌頭,示意嘴裡沒有了,好像剛才偷吃的不是他。
兩個人像偷著做壞事的小孩,四目相對,偷偷的笑起來,鳴宴笑得小鼻子都皺起來了。
白竹微笑著又舀了一大勺,舉到他嘴邊,小聲道:「再吃一口!」
這次鳴宴抵擋住了誘惑。
娘說了,小哥生病了,才給他吃雞蛋羹的,他已經吃了一大口,再吃小哥就沒有了。
他搖搖頭,像做賊似的湊近白竹小聲道:「我不吃了,你快吃吧!我走了,你吃好了喊我來收碗。」
說著,兩人又對視著笑了一下,鳴宴皺起小鼻子,笑眯了眼,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