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領著兩個小的在家,沒啥事。兩畝薄田的麥子已經鋤完草了,院子裡種的菜才剛剛發芽,也不用多管,家裡沒什麼活計。
她收拾好碗筷後,想著昨天白竹和張鳴曦上山收穫滿滿,今天乾脆帶著兩個孩子上山去撿菌子,萬一能像昨天一樣撿到寶貝呢?
今天倒是沒有昨天運氣好,沒有遇到啥寶貝。
他們三個人不敢去深山,只不過跑得遠了一些,這些地方村人常來,能有什麼好東西呢?倒是撿到了很多菌子。
到半下午時,三人背著大半籮菌子回來,張鳴曦還沒有回來。
中午一人啃了一個饅頭,還不是太餓。胡秋月張羅著煮豬食,餵豬,做飯。
宴宴累了,坐在灶口燒火,不想動彈。
白竹閒不住,心裡惦記著張鳴曦,又不好意思說,乾脆背著竹簍去河邊扯豬草。
他一邊扯草,一邊不住的去看路上。這條路通向鎮上,如果有人來,遠遠的就能看見。
太陽快下山了,他扯了滿滿一簍豬草,準備回家了,才看見張鳴曦挑著兩隻泥缸回來了。
他背上竹簍,迎上去,淺笑道:「回來了。買兩隻缸幹嘛?」
張鳴曦遠遠地就看見他一邊扯草,一邊東張西望,知道他在這裡等他的。
他心裡高興,笑道:「今天和姐夫說好了,貨備齊了就走。等我走了,你們不用上山,危險。在家收點蘿蔔白菜醃鹹菜就能維持家用。我今天和福來酒樓的高管事說好了,你們每隔十來天送一二百斤鹹菜過去。我買兩個大缸回來,家裡還有兩個大缸可以輪換著做鹹菜,保證十來天能送一次鹹菜。」
說著,他笑道:「高管事急得不得了,上次我送過去的八十多斤鹹菜快用完了,一直不見我去,天天去菜場找我呢。」
白竹跟著扯了扯嘴角,一想到張鳴曦要走了,他就笑不出來。
張鳴曦挑著大缸走在前面,興致勃勃,邊走邊說。
白竹悶悶的跟在後面,時不時的「嗯」一聲,他本就話少,張鳴曦倒是沒有注意到他情緒不高。
張鳴曦一連往鎮上跑了兩天去備貨,胡秋月在家收了一批蘿蔔白菜,和白竹宴宴在家洗菜,切菜,曬菜,準備做鹹菜。
白竹跟著忙忙碌碌,一點空都沒有。手上沒空,腦子卻沒閒著,總在想著張鳴曦過兩天要走了。
前兩天多起來的笑臉慢慢不見了,他每天心慌慌的,見了張鳴曦心慌,沒見到張鳴曦還是心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這天下午,張鳴曦回來得倒早,買了幾斤鹽巴和辣椒麵回來。
他一進來就找白竹,見白竹正在收曬好的蘿蔔白菜,大聲笑道:「竹子,貨備好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