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夾了一塊臘肉,偏頭小聲問白竹:「吃不吃?」
白竹搖頭道:「你吃吧!我吃過了。」說著,開心地笑起來:「今天伙食好的很,三頓都吃了臘肉!」
說得胡秋月和宴宴也笑了。
白竹心中實在高興,覺得心裡有一隻叫「高興」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往外飛,關都關不住。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高興,像吃了笑藥似的,不管娘和宴宴說什麼,他都能「咯咯」地笑起來。
他現在膽子大了,雖然不像宴宴那樣膽大包天,但也不像以前那樣縮手縮腳,連笑都不敢出聲。
今晚,他覺得自己變成了宴宴,笑得那樣肆意,那樣暢快,前十五年積攢的笑聲今晚連本帶息的全用了,一院子裡都是他的歡快笑聲。
好在今晚一家人都吃了笑藥,一家人都會無緣無故的被一句根本不好笑的話逗的哈哈大笑,一院子都是笑聲。
他這滿臉笑容,咯咯個不停的笑聲倒沒引起特別的注意。
他像胡秋月那樣笑得合不攏嘴,也像宴宴那樣笑得張揚肆意。
事實上,自從張鳴曦進了家門,他的嘴就沒有合攏過,不是抿唇笑,就是咧嘴笑,往往一句話還沒說出來,笑聲先出來了。
張鳴曦的嘴也沒合攏過。
事實上,他自進門後,目光就黏在白竹身上,總是追著他跑。月色下,他覺得白竹神采飛揚,笑得特別好看,特別特別讓人柔軟。
在一家人的說笑聲里,張鳴曦吃完了飯。
滿滿一碗臘肉炒洋芋都吃完了,最後的一點油珠子都不放過。
張鳴曦捏著饅頭去擦碗裡的油,把饅頭擦得油汪汪的,就著雞蛋湯吃了。
他打了個飽嗝,想站起來,把空碗收進去洗。
白竹一顆心,一雙眼都在他身上,哪裡會讓他洗碗?還不等他站起來,忙起身拿著碗進去了。
張鳴曦順勢站起來,笑道:「娘,撐死我了。還是家裡的飯好吃!在外面就想吃娘做的飯!」
胡秋月明知他在討自己歡心,可架不住心裡高興,笑著打趣道:「你是想吃娘做的飯嗎?可是讓你吃撐了的飯卻不是娘做的呢!」
說著四人都笑了,白竹臉上熱熱的,覺得害羞,又覺得高興,傻傻的抿唇笑。
張鳴曦等白竹洗好碗出來坐下,才笑嘻嘻地打開包袱,拿出兩個橢圓型的東西,給了他和宴宴一人一個。
白竹不知道是什麼,摸著滑溜溜,涼冰冰的,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不等張鳴曦回答,宴宴高興的大叫一聲,連珠炮似的叫道:「鏡子!是鏡子!我在大姐家見過。大姐有一個,是姐夫買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