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宅子裡的妖,或者是仙,有些是被主人救回來的,有些則是自願歸順。
主人用人從不問出處,大部分自然是誠信歸順,但騫岩敢說這些人中,就沒有心存異心之人嗎?」
騫岩一時無話,這種事,他當然也不好說。
蘇淮安繼續道:「淮安覺得,昨晚或許是這樣,溫公子的人在東院放火,並擄走了雙兒,以此將我引過去。
溫公子則將後山的人迷暈。
兩人在山澗里碰頭。
至於與淮安動過手得到人,從身型來看,更像是溫公子。」
澤祀的指尖碾著手裡的信封,半晌後才道:「證據。」
蘇淮安扯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小臂,眾人疑惑地看過去,卻見他的胳膊上有一道口子,傷口呈黑色。
騫岩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這是我在後山那邊荊棘叢中劃傷的,醫師說那片荊棘有毒,毒性雖弱,但若沒有解藥,傷口便難以癒合。」
騫岩冷哼一聲:「那又如何,你莫不還指望靠著這道傷口逃避懲罰?」
澤祀冷然看了騫岩一眼,騫岩慌忙閉了嘴。
「淮安,你想說那個人身上也有與你一樣的傷口?」
「是。當時是那個人脫不開身,才引我去的荊棘叢,他為了躲避我的攻擊,必然來不及躲那些尖刺。」
澤祀放下手中的密信,看向千羽:「千羽,去請溫公子。」
千羽的腦子一片混亂,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
他渾渾噩噩的走出去,蘇淮安的話他相信,但是他也不想懷疑溫醇。
他的腦子裡一時間全是溫醇的臉,那樣溫柔,善解人意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做那些事。
不對,他腦中突然回憶過自己昨晚上聽到的動靜。
溫醇說是打翻了燭台,他昨日便覺得不對,現在想想,那分明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與燭台落在地上的聲音完全不同。
還有他昨日在溫醇的門口,雖然只有一點點,但他確實聞到了藥粉苦澀的氣味。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畢竟他當時剛從蘇淮安的房中過去,而蘇淮安的房中充斥著各種藥物得到苦味。
若當時溫醇就是在為他自己包傷口呢。
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東院火起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溫醇都沒有現身,直到他將蘇淮安帶回去,穿著裡衣的溫醇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溫醇平日裡睡眠並不好,那麼大的動靜,怎麼睡得著?
以往他未注意的細節一時間全部湧入他的腦海,他從未懷疑過他,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到溫醇門外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敲響的門,又是如何告訴他,尊上讓他過去。
溫醇的模樣明顯有些緊張,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點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