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
很難過。
前所未有的難過。
怎麼可以,這麼難過。
那人喚她阿虞,印象里,從未有人這麼喚她。
他是誰?
那,真的是一個夢麼?
虞甜迷茫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可為何會如此的真實,真實的就好像,發生過一樣。
「娘娘!」匆忙回來的拂月嚇了一跳。
緊跟而來的徐清漓也驚了一驚,她不敢怠慢,迅速上前把脈,蹙眉溫聲詢問。
「娘娘可是覺得哪裡不適?」
虞甜的神色已經平靜了很多,她不是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
「心口疼。」
「傷口疼痛很正常,待微臣給娘娘開些止疼的藥……」徐清漓正要寬慰,話音驀地一梗,「咦?可娘娘傷到的是肩膀,為何心口會疼?」
虞甜搖搖頭,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回去,輕描淡寫帶過:
「許是做了個噩夢。」
徐清漓眼神恍然,看她的眼神添了幾分憐憫。
昨日陛下被刺殺的事已傳遍整個朝野,皇后娘娘當時在場,還被刺客所傷,養在閨閣的少女,沒見過這種場面,被嚇著了也正常。
她語氣溫柔了些:「娘娘且放寬心,莫要思慮太過,不利於養傷。陛下還是很在意娘娘的。」
虞甜下意識忽略了她意味深長的後半句,腦子裡隱約回憶起一些畫面,微微蹙眉:「陛下可有受傷?」
第43章 置什麼氣
徐清漓愣了一下,瞥見虞甜不自覺皺起的眉,自覺明白了什麼,心下微微嘆息:「娘娘大可放心,陛下並無大礙。」
虞甜被褥里的拳頭微微攥緊,輕輕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怒意,事到如今她哪裡還反應不過來?
她就說,御林軍把摘星樓圍得跟鐵桶似的,那群黑衣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闖進來?
還有事發之後,李有福也遲遲沒有來救駕,御前當差如此鬆懈,他的腦袋怕早就不知被砍了多少次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設的一場局。
傅凜知在故意試探她。
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她自己當時有多愚蠢。
依照傅凜知的本事,即便當時她不為他擋,他自己恐怕也能躲過去。
虞甜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當時的自己仿佛鬼迷心竅一般,她皺了皺眉,生出一絲迷惑,卻怎麼也找不回當時的感受。
不過,受了這傷也不是完全沒好處,傅凜知總能對她放鬆些警惕吧?
徐清漓見她神色隱晦,以為她心裡掛念不下,出聲寬慰:「娘娘昨夜裡昏迷不醒,也是陛下一直守著,直到上早朝方離開,這會兒想來也該下朝,陛下應該會過來一趟。」
「娘娘若是擔心,不妨親自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