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夜色里兩道人影,行色匆匆,瞧上去有些鬼祟的模樣。
虞甜走在前面,臉上戴了一張面紗,旁邊跟著一個眼熟的宮女。
傅明禮眸光微動,臉色有些凝重:「跟上去看看!」
小六子噤了聲,連忙追在自家殿下後面,兩人偷偷摸摸跟上去。
只見宮道上悄無聲息停著一輛馬車,虞甜朝著那太監說了什麼,太監樂滋滋接了賞錢,神色恭敬地退到一邊,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彎腰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裡,見馬車一路駛向宮門,驚蟄茫然的神色逐漸轉變為驚訝,明亮的眸子望向虞甜:「娘娘這是要出宮嗎?」
虞甜神色淡定極了:「準確地說,是要偷溜出宮。」
驚蟄瞪大了眼,面色有片刻的空白。
緩了緩,她沉思片刻,眼睛亮亮的:「好刺激哦。」
虞甜生生將「你要告發也晚了」給咽了回去,眼神複雜瞧了她一眼:「你倒是膽子大,不怕本宮連累你?」
驚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奴婢本就是娘娘的人,何來連累之說?」
她臉頰悄悄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奴婢也有好久沒有出宮了呢。」
虞甜神色淡淡,可有可無「嗯」了一聲。
驚蟄卻跟個話簍子似的,沒完沒了起來:「娘娘出宮沒有帶拂月,卻帶上了奴婢,這是不是證明娘娘更信任奴婢?」
她眼眸期盼地望著虞甜,在等待一個答案。
虞甜沉吟片刻:「倒也沒有。」
她抬眸認真地打量了驚蟄一眼,「只是你看上去比拂月抗揍。」
驚蟄:「……」
她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答案,眼神飽含幽怨:「娘娘有時候也不必這麼誠實。」
她當然能感覺到虞甜對她的防備,有什麼重要的事從來都是交給拂月去做。
驚蟄不解,明明她表現的都已經這麼無害了。
整個影部,誰見了她不贊一聲扮豬吃老虎!
虞甜瞧見她委屈的模樣,彎了彎唇:「你要是現在告發本宮呢,還來得及。」
驚蟄眨眨眼:「奴婢是向著娘娘的。」
虞甜對此不置可否。
她不確定驚蟄是誰的人,可是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馬車很快行駛到正午門,當值的御前侍衛不出意外將馬車給攔了下來,車身稍稍一沉,虞甜沒太在意。
「什麼人?」
驚蟄不慌不忙撩開帘子,拿出一塊令牌:「奉皇后娘娘的命,出宮採買。」
這個時辰出去?
侍衛心下有些遲疑,可看到令牌,還有月色下驚蟄那張有些眼熟的臉,還是恭恭敬敬放了行:「姑娘請。」
虞甜看了眼驚蟄,這丫頭能耐似乎比她想像中大。
看來這趟帶著她是個明智的決定。
出了正午門,再行駛了一段路程,周遭明顯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