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太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語氣關切,「怎麼樣?太醫是怎麼說的,嚴重嗎?」
虞甜:「有勞母后掛念……」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長公主好幾次想開口都沒成功,甚至某些懷疑這兩人才是母女。
好在太后到底沒忘記正事,望著虞甜,清了清嗓子開口:「那個,皇后啊,哀家知道你受傷也很是心痛,可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虞甜睜著眼睛神情疑惑:「誤會?」
太后在心裡暗罵她裝模作樣,臉上的表情有些勉強:「長睿這孩子是哀家看著長大的,雖說平日裡有些頑皮了,可絕對做不出這樣沒分寸的事來!所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虞甜聽著她的話,垂著眼睫,遮住眼裡閃過的冷意。
顧長睿這已經稱得上是謀殺的行為,在她說來卻是沒分寸?
幾歲的孩子,心裡多少已經有一定認知了吧?
顧長睿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麼?
可他還是做了。
正是有這麼一座靠山,他才敢行事如此肆無忌憚!
「那母后的意思是?」虞甜面上不露聲色。
太后見她態度不算強勢,心裡鬆了口氣,理所當然也跟著強硬起來,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抹不贊同:「皇帝不分青紅皂白拿了長睿和長寧,臨安侯和長公主這會兒都急瘋了,依哀家看,此事斷無可能和他們二人有關!」
她眼珠微轉,語氣十分自然:「不若皇后你去跟皇帝求求情,哀家說話不一定管用,你說話肯定比哀家管用。只要你不再追究,皇帝肯定也不會揪著這事不放。」
虞甜心下不由諷刺,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讓她一個受害者去求情?
這算盤打的,她在紫禁城外都聽見了!
虞甜搖搖頭:「母后想的未免太簡單了,若是這事兒只事關臣妾自個兒,興許臣妾就重拿輕放了,可這事兒還事關太子。」她蹙著眉,輕言細語,一字一句顯得格外真誠,也格外誅心,「臣妾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倒沒什麼,可換作是太子殿下呢?他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外人會怎麼想?」
「在咱們看來,這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可在有心人看來,說不定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呢!」
太后心裡跳了跳,擰著眉,臉色不太好看:「哪裡就有這麼嚴重,你呀就是思慮太重了!」
明明她一句不追究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搞得這麼複雜。
「她思慮太重,母后心倒是寬。既是如此,為何不親自來找朕?」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太后心裡一個咯噔,不敢置信地抬眸看過去。
傅凜知的身影從內殿出來,他神色冷冽,眼眸深處涌動著暗潮,那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太后不由頭皮發麻,下意識站起了身:「皇帝?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