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單她還沒弄到手,正愁找不到藉口接近傅凜知,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虞甜眼珠轉了轉,清醒狀態下的傅凜知她肯定是玩不過的,那如果不清醒呢?
拂月瞪大了眼,眼底划過一抹猶豫:「娘娘,用那種藥,這不好吧……」
雖說她也替娘娘著急,可在宮裡下藥是犯了大忌呀!陛下要是知道了……
「哎呦!」拂月委屈巴巴捂住額頭,虞甜挑眉瞪她,語氣不悅:
「你這丫頭,腦瓜子裡成天想些什麼呢?本宮是讓你去御膳房討點酒來!」
她看上去有那麼迫不及待想睡傅凜知麼?
拂月自知會錯了意,神色訕訕開溜了。
至於驚蟄……
虞甜眼風剛掃過去,驚蟄便識趣地扭身:「奴婢去給娘娘準備熱水沐浴!」
通風報信其他時候可以,陛下的房裡事她沒必要摻合。
她對陛下的定力深信不疑,對方絕對不是輕易受美色誘惑的人!
很久以後,驚蟄含淚收回這句話。
……
傅凜知趁著夜色而來,剛踏進坤寧宮,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環顧四周。
屋子裡的陳設並沒有太大的改動,只是窗台上多了幾盆花,蠟燭少了幾盞,襯得光線朦朧曖昧,以及空氣中浮動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那香不濃烈,清新淡雅,好似草木,和虞甜身上的香是一個味道,傅凜知並不討厭。
當然,最不對勁的是梳妝檯前的人。
他定睛看過去。
虞甜穿了件輕薄的紅紗裙,透過那層薄薄的紗,甚至能看見她白皙細膩的肌膚,紅與白色覺鮮明,給人一種強烈視覺衝突。
她烏髮如雲散開,聽到動靜側頭望過來,那雙靈動的眼眸,眼睫微微一彎,眸光如同瀲灩秋水,柔媚清艷,宛如誤入塵世的精魅。
「陛下來啦?」
傅凜知心裡一突,一時之間愣在原地沒動。
他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今天這個門要不還是別進了……
他想過昨天的戲弄會把人給刺激到,可沒想到刺激的這麼狠。
虞甜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翩翩然起身迎上來,強硬地推他進了門。
她垂眸盯著傅凜知發怔的模樣,唇角微妙地一揚:呵,就這點膽量!
她心下驟然一松,只覺傅凜知也不過是紙老虎嘛!
傅凜知沉默地任由她推進門,虞甜面對他而坐,他未置一詞。
虞甜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妝面很淡,卻無一不精緻,甚至連頭髮絲都是細心打理。
她盯著傅凜知,一想到這狗東西是如何欺騙她,心裡惡意慢慢堆積,這口惡氣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