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些發堵,又說不上來為何堵。
傅凜知平靜地望了她一會兒,在他的腿沒廢之前,他的確是時常飲酒,自從出了那事之後,便極少再喝。
當然,也沒人敢勸他,眼前的人是第一個。
斂下眸中幽暗難明的情緒,傅凜知唇角一松:「沒什麼不願的,皇后想喝,那朕便奉陪到底。」
虞甜聞言,唇角便一下子綻開,眼裡也泄出星星點點的光。
她十分心機,仗著傅凜知沒注意她的動作,給傅凜知倒的酒斟的滿滿,自己的酒杯只有淺淺一層。
虞甜神色自若將多的那杯遞給他,臉上掛著無辜的笑:「陛下請。」
傅凜知捏著那酒盞,漫不經心打量著,突然出聲:「這么喝也沒什麼意思。」
虞甜心裡一跳,下意識以為他要反悔,警惕地望向他:「陛下的意思是……?」
他抬起頭來,眉眼含著似笑非笑:「不如添點彩頭。」
「彩頭?」她疑惑地睜大了眼。
傅凜知手腕間的紅珠輕輕碰撞,襯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膚冰肌玉骨一般,他懶洋洋垂眼,語氣慵懶隨意:「一人問一個問題,前提是回答問題的人必須說的是真心話,如若不願意回答,那就喝酒。」
這不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虞甜眉眼間閃過一絲猶豫,遲疑著沒吭聲。
傅凜知斜了她一眼,輕輕哼笑一聲:「撐到最後的人,可以向對方提一個條件。」
這句話一出,虞甜立馬心動了!
能向傅凜知提條件,本身就是巨大的誘惑。
不過……
明亮的燭光跳躍在她的眼底,她試探地問:「不知,陛下酒量如何?」
傅凜知唇角細微地翹了翹,復又壓下去,眉尖微微一蹙:「勉強。」
虞甜估摸了一下,沒法拒絕這個從天而降的誘惑。
她的酒量她不太確定,不過應該算不得很差?
她不一定就比傅凜知先醉嘛,再者,再不濟她還可以作弊!
人都有賭徒心理,虞甜被眼前的誘惑所迷惑,咬了咬牙一狠心,答應了這個要求。
反正她又不吃虧!
傅凜知得到毫不意外的答案,眼裡添了一絲愉悅,為表誠意,他還讓虞甜先問問題。
虞甜懵了一下,舔了舔唇認真琢磨起來:她目前最好奇的莫過於那份名單,不過自然不可能這麼直白地問出口,她又不是傻子。
她想了想,不著痕跡打量著傅凜知,輕聲開口:「陛下和太子殿下的關係為什麼那麼僵硬?」
這也是她好奇已久的。
傅凜知迎著她明亮的大眼睛,怔了怔,淡淡開口:「因為他的母親。」
虞甜一愣。
這是傅凜知第一次主動開口提及過去,她還要追問,對方卻掃過來:「這已經是一個問題了。」
虞甜:「……」
好嘛,奸詐狡猾的狗皇帝!
第一個問題這就被他糊弄過去了,接下來的問題一定要更難才行!
「換朕了。」傅凜知眼神平靜,迎著他的目光,虞甜的心不由得也跟著一緊,幾乎稱得上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