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弟弟過不去了是吧?
好吧,可能在他父皇心裡,他這個兒子的存在遠沒有那麼重要。
傅明禮面無表情接受了這個事實,又指指虞甜:「那娘親呢?」
傅凜知的目光再度落到虞甜身上,眼底划過一絲異樣。
自他醒來,所有人都告訴他,這是他的妻子,他應該很愛她。
傅凜知的心裡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的。
很奇怪,當他看到虞甜的第一眼,心裡便產生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告訴他,他們應該認識。
否則依照他的脾氣,根本不會搭理她。
傅凜知突然想起自一年前起自己常做的一個夢,自獵場上遭人算計受了重創之後,他便時常夢到同一個少女。
夢裡少女總是一身紅衣,看不清臉,她從狩獵場上救下他,他們相識,相知,攜手經歷了無數危難關頭,命中注定般,夢中的「他」愛上了這少女。
可惜那終究是夢,現實中,他翻天覆地都沒能找到這名少女,夢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一一應驗,可唯獨少了那名少女的身影。
她是不存在的。
傅凜知告誡自己,那是他臆想出來的人,他竟可笑的當了真!
真的不存在嗎?可為何夢裡發生的事情全都應驗。
他甚至忍不住嫉妒夢裡的自己。
他望著眼前的虞甜,心裡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他能看清夢裡那少女的臉,一定會和眼前這張面孔重疊起來。
傅凜知眸色晦暗,或許那不是夢,而是……另一個時空。
他成為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虞甜表面上是在看書,可書上的字一個都沒看進腦子裡,對面那道目光如有實質似的,落在她身上,灼熱滾燙,她忍無可忍抬起頭,語調涼涼:「看夠了嗎?」
傅凜知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侷促,他不緊不慢扯了扯唇角,過分鋒利的眼尾輕輕上挑:「不是說你是我妻子,怎麼,看自己的妻子也犯法麼?還是說,看不得?」
虞甜:「……」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盯著傅凜知那氣定神閒的樣子,暗暗磨牙:失憶了嘴皮子還這麼利索,看把他給能的。
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閉上眼睛睡覺。
傅明禮目光來回在二人之間遊走,在傅凜知意味不明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果斷跑路:「我,我還是去和滿姨她們擠一輛馬車吧!」
說完迅速倒騰著小短腿掀開帘子鑽出去,季明軒見狀忙朝他使眼色:「你怎麼出來了!」
傅明禮臉色蔫蔫兒的,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說的輕鬆,你進去待一會兒試試!」
季明軒:「……」他也不敢啊。
見那小傢伙還算識趣,傅凜知嘴角不著痕跡勾了勾,他看向虞甜,一開始她只是閉眼假寐,這會兒呼吸倒真漸漸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