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本忙著收拾東西,聽見這話,轉過身悄悄的揉了揉眼睛。
耿清寧沒有發現,她吃完飯便又立刻投入寫大字的工作中,一直寫到換了蠟燭,才將將寫了六十多張。
手腕肩膀酸的厲害,尾骨坐的都些隱隱作痛,耿清寧在屋子走了幾圈,活動活動筋骨,便又站回桌前,打算一口氣寫完剩下的十來張。
葡萄在旁邊給她繡著旗袍的領子,屋子裡一片寂靜,只能偶爾聽見燈花爆開的聲音。
前院,柴房,全公公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受了二十板子,也得跪著背宮規的於進忠。
怪不得這小子在蘭院不得用,原來機靈都是表面的,實則面憨心憨,耿格格穩坐樓台,連主子爺的功課都敢不交,可他什麼都不知,竟就上躥下跳,貿然替主子邀寵。
他一個當奴才的,若是連主子的心意都猜不出三分,如何叫主子看在眼裡。
但為何四阿哥竟然留住了這小子的性命,全公公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不過,主子爺說什麼,他照做便是。主子爺吩咐『好好教規矩』,全公公便按府里的規矩來,太監宮女若是犯了錯,便頂著粗瓷碗跪在地上。
只是於進忠還衝撞了主子,跪之前這頓板子是少不了,頭頂上也不再是粗瓷碗,而是換成了水沉木做的洗腳桶,那桶本就沉的緊,裡面又裝了水,若是一不小心歪了斜了,便是一盆涼水澆在身上。
於進忠早已渾身濕透,春夜裡寒意透骨,他整個人跟打擺子似的,臉面頰上二兩肉也住的顫著,全公公離得近,甚至都能聽見他一刻不停的牙齒撞擊聲。
或許是摸不准四阿哥的態度,又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全公公起身離開,他打算去尋師父蘇培盛。
第25章
已快到寅時,離四阿哥起身的時間最多還有一刻鐘,蘇培盛在後罩房干噎了兩塊點心,又把茶葉放進嘴裡細細的嚼碎,呵了口氣確定沒味兒,才淺淺的喝了口水全當潤潤嗓子。
本就著急忙慌的,又聽小全子期期艾艾的說了幾句沒頭緒的話,蘇培盛氣得敲他的腦袋,「合著你以前的機靈也都是裝出來的?竟是個榆木腦袋」。
說到這,蘇培盛還是有些得意的,他雖去了根,終究還是個男人心,是以看得明明白白,四阿哥這是在幫耿主子訓奴吶。
耿主子性子綿軟,又不愛管事,他雖只隨著四阿哥去了幾次蘭院,但下面人一團散沙似的模樣也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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