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步床上,雪白的肌膚印襯著深色的木頭紋理,晃的人眼睛通紅。
床上沒有任何鋪蓋被褥,情濃處,雪白的手只能抓著紗制的床帳,使得床帳徐徐落下,蓋住兩人。
屋內一派旖旎風光,院外卻有人來回奔波。
原是李側福晉見正院不打算插手此事,可心口這氣兒怎麼都不順,但她也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去煩擾四阿哥,而且那般做說不定還幫了蘭院。
思來想去,李側福晉打算好好的氣上耿氏一場,她穿上最華麗的衣裳,戴上新打的首飾,又從昨兒四阿哥賞的兩盤子荔枝分了幾個,讓秋蘭端上,好讓最近備受冷落的蘭院長長見識。
連個小小的冰碗都護得那般緊,見過貢品沒有?
帶著兩個貼身宮女,兩個首領太監,李側福晉搖曳生姿的去了蘭院,只是剛到大門處,便被於進忠給攔住了,沒辦法,若是現下去擾了主子爺,怕是會小命不保。
雖然於進忠面上十分謙卑,腰彎得幾乎與地面齊平,但李側福晉仍柳眉一豎,張口就要訓斥。
秋蘭一直覺得事有蹊蹺,只是勸不住主子,此刻正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門縫中瞧見了藏青色的袍子,那可是前院的太監獨有的色兒,她顧不得尊卑,當即扯了扯側福晉的衣裳,附耳說了幾句。
李側福晉臉色變幻了幾分,強笑著讓秋蘭送上荔枝,「天兒熱,這是從嶺南進上的果子,也讓你們主子嘗嘗鮮」。
孤零零的幾個荔枝躺在青花白底的盤子裡,於進忠本不欲給主子招禍,但見李側福晉這般小看蘭院,跪地謝恩後還是不硬不軟的頂了一句,「勞煩側福晉還想著我們主子,正好,剛一筐荔枝送去做了酒,格格正擔心不夠吃吶」。
李側福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眼角一瞥,帶來的幾個宮女太監,都盯著腳尖看,只當自己是聾了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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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屋內終於雲雨初歇,等葡萄進來收拾的時候,耿清寧還難得的有些臉紅,其實她真的沒有那麼狂野。
四阿哥倒是面色如常,只是這麼熱的天,換上了便服之後,仍然將盤扣到最上面的那顆,擋住了耿清寧在無意識之時不小心弄出的痕跡。
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全當自己什麼都看不見,耿清寧輕咳一聲,也裝作若無其事一般逃離內室,剛到正廳,便見炕桌上已經擺著她心心念念的酥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