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總是可愛的,那笑聲似乎能衝散一切陰霾,也讓他心中多少鬆快了些。
蘇培盛看著主子爺的面色由陰轉晴,自然也一改縮成一團的模樣,舔著臉在一旁湊趣道,「也不知二格格在玩什麼,這般開心,奴婢聽著心裡都是痒痒的」。
四阿哥本就是要去的,畢竟他也打算叫那奇石大師為二格格算一算這命格。
蘭院守門的小太監老遠就看見主子爺的身影,慌不迭的開了門,跪在一旁看那皂色的靴子從面前經過。
二格格正在攆狗。
字面意思。
這兩年百福也長大了不少,不再是之前奶狗的模樣,只是它是個京巴,再大也能這般,身高剛剛到二格格的膝蓋處,每日裡營養十足,雪白的毛又柔軟又蓬鬆,甚至在陽光下泛著光,二格格愛慘了它,每日裡醒來就要找「福、福」,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睡覺的白手套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其實白手套陪伴她的時間才是最多的,每日都睡在二格格身邊,就像把二格格當成自己的幼崽那般照看著,甚至還會給她舔毛,所有經過二格格身邊的人都會被它的眼光審視一番。
不過白天的時候,白手套就像所有不想帶孩子的貓媽媽一般,為了躲清淨,甚至會偷偷爬上石榴樹,藉助樹葉遮擋自己身形,有時候乾脆藏在房頂上不下來。
反正,幼崽是不會爬高高的。
只是可憐了百福不會爬樹,每日裡只能在院子裡東躲西藏,無論是躲在草叢裡,還是它的狗窩裡,都能被二格格精準的找到。
今日仍然這般,百福正躲在一株桂花樹的後頭,只是它顧頭不顧尾,雖說整個身子都被擋住了,松鼠一般的尾巴仍然在身後垂著,眼尖的二格格一下子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躡手躡腳的出現在它的身後,捏住了尾巴,才爆發出一陣笑聲。
耿清寧挖了挖耳朵,只覺得笑聲吵鬧,甚至都影響她看閱讀器了,怪不得人家都說小孩雖然不能讓你做些什麼,但是小孩能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別的不說,蘭院裡光伺候二格格的人就有十好幾個,再加上她身邊的人,少說也有二三十,結果二格格仍能將她吵的腦仁子都是痛的。
她躺在搖椅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二格格,專心致志的看著她的閱讀器,不再給背後的人狗官司做判官。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心疼被二格格壓在身下蹂躪的百福,還是該心疼被親額娘嫌棄的二格格。
聽見二格格高興的「啊、阿、瑪」聲,耿清寧這才發現是四阿哥來了,她稍一福禮,就高興的湊在他身邊,又是奉上熱茶,又是捏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