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她。
只剩下滿屋子的寂寥,空洞的讓人揪心。
四爺抬腳出門,院子裡葡萄熟了,確實是收穫的季節。
夜已經很深,但主子爺興致盎然,自然沒有人敢敗興,蘭院各處的燈都盡數被點亮,一時間不止是葡萄,視線所及之處盡收眼底。
四爺提著剪刀挑挑揀揀,眼角突然瞥見一旁有幾個新踩出來的腳印子。
不是他的。
想到剛才門口處聽見的話,四爺喚來蘇培盛,「去查,於進忠今日來府里,到底做了些什麼?」
蘇培盛像是屁股被咬了似的,迅速竄了出去,不多時,於進忠今日的行蹤就擺在了四爺面前,一同帶來的還有張德福。
張德福天天守著前院到內院的這條路,見四爺的次數其實不少,但每次均是離得遠遠的便避開,從未湊到主子跟前過。
此刻他全身軟的跟隔了頓的剩麵條一般,哆哆嗦嗦了好幾回,才把懷裡的銀子取出來置於地上,「於進忠說,耿主子甚是想念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叫奴才幫他一回」。
他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乾淨,「奴才想著耿主子去莊子上肯定住不慣,思念蘭院也是常理,一時鬼迷心竅便應下了」。
四爺舌根泛起微微苦意,他幼年時曾讀納蘭性德的詞,還記得其中一首詞的下闕——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蘭院往日閒適時光多如牛毛,她連這些花花草草都裝在心裡,卻不曾思念蘭院的舊人。
當時只道是尋常,回首難覓舊時光。
四爺清了清喉嚨,出言問道,「那,你可知送出去的是何物?」
張德福絞盡腦汁,拼命想著當時的場景,「是院子裡幾顆枯草上結的果子,奴才聽於進忠說,好像是叫做馬鈴薯的東西」。
四爺輕輕笑起來,自言自語道,「你耿主子確實喜歡這口」,蘭院的膳桌上馬鈴薯是常客,煎、炸、炒都各有風味,寧寧喜歡的做法是用米醋與辣子清炒,而孩子們最喜歡炸著吃。
怎會獨獨挑了馬鈴薯的種子,難道莊子上竟悽苦至此?
一旁的蘇培盛瞥了兩眼主子爺的臉色,他清咳兩聲,「無論何種緣由,但是你將府內的東西往外傳帶就是不對,這錯你認是不認?」
見張德福老實的垂頭認罪,蘇培盛換了一個語氣繼續道,「但主子爺心善,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記住了,以後無論於進忠讓你做什麼,你都得立刻報到前院來,知道嗎?」
這是前院要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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