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跑腿的小太監去膳房轉了一圈,回來便說劉太監傷了手,這幾日怕是不能幹活了。
李懷仁啐了一口,嗐,這老東西,那點子心思就差直接掛在臉上,不就是捨不得膳房總管的差事,還有腰間掛的那把鑰匙。
說來也是,眼下耿主子那里可不是個好去處,誰知道這幾位主子什麼時候回來,若是過個一年半載的,黃花菜都涼得透透的。
李懷仁發了愁,他喜歡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但膳房的大師傅手藝好的、各式各樣都能拿得出手的,還真不多。
他先在前院的膳房溜達了一圈,這邊的大師傅都是伺候主子爺的,從一開始就沒往蘭院送過膳,根本不知曉耿主子的口味。
他兜兜轉轉,又往內院膳房去尋劉太監。
劉太監正在搖椅上躺著,一旁擺著茶水和幾樣子糖塊和點心,見李懷仁去了,忙抱著手哼唧起來。
李懷仁踢了一腳搖椅,「別裝了」,這些膳房伺候的都是從洗菜切菜開始學起,不知道切過多少次手才能當上大師傅,手穩當的跟有柱子撐著似的,還能傷著手?
劉太監不願意了,「嘿,瞧您這話說的」,他特意將裹著的傷口揭開,伸到李懷仁面前,「就差一點,我這根手指頭就得去西華門了」。
京城的西華門那里有片地兒裝著太監們的『寶貝』,若是高升了得拿出來驗明正身,老了死了,還得把寶貝贖出來,跟著自己一起進棺材——保佑來世六根齊全,重新做人。
太監們十分講究這個,畢竟哪裡若是少了一塊,下輩子也不能當個全乎人的。
李懷仁當真仔仔細細瞧了一遍,食指上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旁的且不說,顛鍋肯定是不成了。
這老傢伙,對自個兒都這麼狠!
劉太監把傷口重新裹上,又重新哎喲起來,這回還真是碰巧,他正琢磨著新菜式,有個小太監從身後撞上來,這手一抖,自然就傷到了。
至於耿主子那邊要人,他可是夜裡才知道的。
李懷仁一屁股坐在旁邊二寶搬來的椅子上,見一旁的糖冬瓜晶瑩剔透的,忍不住捏了一個,「您老去不成,怎麼地也得給咱家推個人,得知道耿主子口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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