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看她笑容,不知哪裡來的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他陪笑兩聲,「那,我就去歇著了?」
「您歇您歇」,葡萄送了兩步,又招手喚來小貴子,「給你蘇爺爺找個乾淨的地方,再叫人撿些好酒好菜送過去」。
喝死這個混蛋,最好錯過主子爺的差事,再也不得用。
將各項事兒吩咐好,葡萄獨自守在樓下,她看著頭頂上的月亮,只盼著主子跟主子爺長長久久、團團圓圓。
*
耿清寧是被熱醒的,八九點鐘的太陽穿過帷幔,熱意卻絲毫未減,曬的人渾身發燙。
她掙扎著坐起身,又重重地靠了回去,整個腰仿佛跟斷了似的,她臉上一紅,想起昨夜裡稀里糊塗的被人剝得一乾二淨。
不過,此刻回想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她被套路了?!
一直在樓下守著的葡萄似乎聽見樓上傳來罵人的聲音,好像是主子在罵主子爺,她甩甩頭想仔細分辨一二,再聽之時,已然沒有任何聲響。
嗯,剛才果然是她聽錯了,這府里院裡,誰敢罵主子爺呢。
不過主子該醒了罷,她看了眼天色,這會兒,就連最小的五阿哥都醒了一個時辰了。
耿清寧很不想動,渾身沒有力氣就算了,各處還不舒服,但太陽公公都曬屁股了。
她思考了一秒鐘,既然躺著累得慌,起來曬得慌,那———還是回臥房躺著吧。
人總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該躺就躺。
耿清寧慢吞吞的從凌雲台走回院子,剛躺回床上就忍不住發出一聲□□,這四爺也不是毛頭小伙,眼見著都是奔四的人了,怎麼開起車來,反倒是比之前更凶了。
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葡萄面上從眉開眼笑變成深深憂慮,「要不要找徐嬤嬤給您揉一揉?」
關於婦人這一塊的問題,徐嬤嬤向來是有一手的。
耿清寧訝異抬頭,沒錯啊,她現在是萬惡,啊不,享福的統治階級,這些事全都可以指揮別人做。
她還想到昨夜裡的那些侍衛,四爺作為主子將那些『奴才』指定給蘭院,也就是說,在所有人的眼裡,那些人現在只能是『她的奴才』。
「你說的對」,耿清寧調整姿勢,整個人趴在床上,「把徐嬤嬤叫進來」。
她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最大化的利用現有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