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可不是旁的東西,這可是表哥對她的心意。
小全子心情正不好,他板著臉傳完話,見烏雅格格跟她的侍女都是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更是不耐煩,連一絲笑都擠不出來,「別怪咱家不給您臉面,這可是主子爺親自吩咐下來的」。
許是想起那年在花園裡那個冷酷無情的眼神,烏雅無措的站起身,到底是心有不甘,她訥訥的問了一句,「這花兒?」
小全子冷笑一聲,「烏雅格格,請罷,奴才還趕著去伺候主子爺跟小主子呢」。
有些人怎麼就這麼大的臉呢,這花就是爛在泥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肖想的東西。
小全子心裡掛念著鹿肉,攜著花兒轉身便走了。
身後,臉色蒼白的翠喜扶住搖搖欲墜的烏雅氏,她不僅害怕,還特別心疼格格。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烏雅氏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則是細細回想表哥的神色,還有那小太監的話。
是了是了,一定是耿氏那賤人生的小崽子纏住了表哥,表哥臉上明明出現了懷念的神色,怎麼不是對她有情呢。
等到二人挪到後面的後罩房處,看著潮濕陰暗的房間,烏雅氏心中更恨。
只是,人素來都是不忍心責怪自己的,面對不可抗拒之人也不敢責問。
烏雅氏跺了跺花盆底,發出沉悶的巨響。
都怪耿氏!
*
甯楚格這些天簡直要玩瘋了,無論是她,還是張鳳儀、明玉、阿敏等人,全都曬成了小泥鰍一般。
等到木蘭秋狄那一日,在一眾人群里黑的格外顯眼。
四爺一面覺得不合規矩,一面又捨不得拘束自家閨女,況且,他的女兒,想如何就如何,誰敢嫌棄。
被圍在最中間的皇上也盯著看了好幾眼,這麼些年了,從來沒見過愛新覺羅家出過這樣的小格格。
這個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這個膚色,可見沒少在外頭晃蕩,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家調皮的小子呢。
不得不說,這身子骨肯定康健。
皇上停滯了一瞬,若是他的公主都有這樣的身子,想必就不會懼怕草原上惡劣的風,冬日的雪,也就能在草原上活下來。
而不是幾乎年年都有喪事。
皇上又將視線挪至一旁的老四,沒想到,老四看上去規矩挺大的,私下裡對自家孩子倒是十分溺愛。
不過,他看兩眼也就罷了,身邊太子已經將御用的弓箭呈上。
木蘭秋狄的第一箭素來是由皇帝射出的,而且射中的必定是鹿,取逐鹿天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