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耐下心中同樣的焦急,儘量溫言勸慰道,「格格莫要擔憂,耿主子既然救下您,定不會扔下您不管的」。
烏雅氏不抱希望的搖搖頭,對於耿氏她還算了解幾分,這人雖看著得寵,但素來是個不愛出頭,也不喜歡惹事,這事若是發生在府里,耿氏定會躲得遠遠的。
說來也是她的運道,若是換成府中任意其他人在此,她怕是就要葬送在這皇家行宮裡,做了那屈死的冤魂。
想到這裡,烏雅格格不禁自嘲的苦笑一聲,捫心自問,前世若是有人挑撥她與那不成器丈夫之間的情誼,她都恨不得叫那人早早死了為算,根本不會出手相救。
更何況這還是王爺下的令———蘇培盛出現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是表哥想要她的命。
翠喜看著自家格格,只覺得心疼極了,格格嗓子壞了且不說,王爺還那般狠心,若是再不找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大樹,只怕要在後院悄無聲息的沒了。
當然,論理來說福晉與兩位側福晉都比這位耿主子的身份要高,但無利不起早,誰會出手庇佑一個惹了王爺生氣的格格呢?
極有可能好處沒落著,便先得了王爺的遷怒,得不償失。
至於一直與格格交好的鈕祜祿格格,那人自己在府里都站不穩腳跟,更別提照拂旁人。
無論怎麼看,都是選擇耿主子更為妥當,畢竟這位可是能在王爺手底下救命的人物。
無論外頭的主僕二人如何做想,馬車中的耿清寧都能確認自己是被纏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不可能放任同為格格的烏雅氏在帳篷外一直站著,傳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畢竟要為孩子們考慮。
耿清寧忍不住嘆息一聲,怪不得網上都說,遇到難事的時候跟幫助過自己的人求助,更有可能獲得幫助。
經歷此事之後,她才大概咂摸出這裡頭的意味,對於幫過一回的人或事,若是這回收手,豈不是之前的投資全都打了水漂。
「把人請進來罷」,耿清寧把手邊的東西都攏起來,全都塞進桌下的小抽屜里,「對了,再上些牛乳茶和軟和些點心過來」。
這些日子烏雅格格好像只要了清粥和軟和的面點,若是再這樣下去,人還沒到京城,就營養不良到被一陣風颳走了。
外頭的主僕等的心焦膽顫,好不容易見門帘晃動,葡萄臉雖沉著,但到底是請人進去了,二人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烏雅氏拍了拍翠喜的手,揚起最大的笑容進了帳篷,經過葡萄時,還對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嚇得葡萄急忙避開。
她一個奴婢可萬萬沒有受主子禮的道理,不過話雖這般說,但葡萄的臉上卻是柔和許多,還帶了點笑模樣。
懂禮數的人,誰能不喜歡呢?
身後,翠喜徒勞緊追幾步,到底不敢靠近帳篷,格格對耿主子身邊的丫鬟都這般客氣,她又是個什麼牌面上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