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眉頭微皺,「大早上的耍什麼脾氣?」
不經通傳便直接往裡頭闖雖說親昵,但也太過失禮了。
十四爺喘了好幾口粗氣,到底是記得面前這位是做哥哥的,他咬著後槽牙質問,「你不幫八哥也就算了,為何要落井下石」。
這話不明不白的,莫說是耿清寧,便是四爺也全然不知他在說什麼,「有事說事,耍脾氣沒有半分用處」。
十四爺看著他這幅公事公辦、無半分觸動的模樣更覺得來氣,「昨日下午,爺剛從你這園子裡出來,晚上,八哥府上就收到汗阿瑪的訓斥」。
皇上特意派了傳旨的太監,說是所有阿哥、宗室、大臣們都去暢春園給他請安,只有八爺府上沒有半點動靜,是不是根本不把他這個皇父放在眼裡,要不要他這個當阿瑪的親自來探望兒子?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十四爺眼睛瞪的溜圓,鼻翼一張一張的,可見是氣得很了,「怪不得昨日下午你叫八哥親去求藥,原來是這在等著呢」。
嘶,一旁的吃瓜路人耿清寧都忍不住想為四爺發聲,這也怪不得四爺吧,他若是有心害八爺,一個字都不說豈不是更好。
再說了,人家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出去。
不過,八爺也好可憐啊,生病的人還得去上班打卡,不打卡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
四爺不言不語,只盯著十四爺看,直到把對面的人看得心虛為止。
許是昨夜裡多次復盤了下午吵架的場景,見十四低著頭,四爺直接把他胳膊背在身後,拿下了十四爺,「沒大沒小的,你跟誰爺呢」。
十四爺一個沒注意整個人被按在凳子上,旁邊還有拿著板子的奴才。
不會吧·······四哥不會真的想打他吧。
他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板子虛虛的打在他身上,不痛卻格外的丟臉面,十四爺梗著脖子叫得比殺豬的還要難聽,「爺看你就是心虛,你、你、你小心眼,嫉妒人」。
耿清寧實在忍不住嘆息,十四真不愧是四爺的親兄弟,哪疼往哪戳,也不怕被人記小本本。
果然,四爺已經怒極,搶了板子要親自去打。
過了、過了,兄弟,真打了,娘娘那邊可不好交代,耿清寧恨不得上前攔住已經氣急的人,只可惜她是內眷,這時候實在不好出面。
旁邊一堆奴才著急忙慌的,有抱四爺大腿的,有奮不顧身上去替十四爺擋板子的,屋子裡看上去比昨天的菜市場還要熱鬧。
嗐,亂成一鍋粥了。
蘇培盛比誰都著急,滿腦門子都是汗,不知該勸哪個,只好跪在地上摟著主子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