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就不能趕他走嗎?」鴦伽在離開王舍城之初就問過,可惜琰魔王搖頭道:「不能,只能驅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可以把它直接打散,但是趕不走。」少年說。
「為何?」鴦伽不解。
「因為它實際上早就已經沒有了意志,剛才的聖光或許點燃了它作為人時一點點殘留的神智,也是這抹微弱的神智令它無意識跟在我們身後,所以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替你將它直接驅散。」琰魔王回答。
鴦伽愣了愣,好半晌才問:「那就意味著……會魂飛魄散,是嗎?」
「不錯。」
「那也就不可能再入輪迴了?」
「他本來就好像不打算再入輪迴。」少年卻道。
「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的肉身似乎被封印在了某個地方,這就等於他不曾完全死去,那麼等待他的也就只有魂飛魄散一途。」少年道。
鴦伽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問下去。
楞伽山的風雪與寒冷對琰魔王一行人毫無影響。
他們踏雪無痕,穿行在山勢險絕的雪山間。
只能見兩道黑影一前一後不斷瞬移,人間絕地也好似平地。
這是琰魔王和鴦伽。
至於少年蓮王,他一身白衣,幾乎和白雪融成一體,若非足下蓮花隨著生滅不斷有金色浮現,否則根本看不見他身在何處。
幽魂則像是一團灰霧,飄飄蕩蕩,如同被一股吸力牽引,一點都不用擔心會迷失在茫茫大雪山之中。
寶剎金頂紅牆,矗立在山巔,天空很亮,好似雪山的反光,天雪相連,遠遠望去,寶剎就像是鑲嵌在天邊的一顆寶石。
琰魔王抬眸之間,人已來到寶剎門前。
一路行來,並未見到大雪怪的身影。
琰魔王覺得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遺憾。
其實距離他前一次來到這裡,並未過去多少年。
作為優曇在人間修煉的百年間,他跟隨意拂悲來過這裡許多次,而他最後一次來這裡,是只身前來的,為的是詢問出意拂悲的下落。
彼時意拂悲已身陷八寒地獄,也是在那一次,他大鬧北院,重傷大雪怪,北院院首郁單越無奈之下,才告知他來龍去脈,他終於得知原來百年前優曇出生之時,意拂悲已為救優曇受過一次八寒地獄之苦。
如今是第二次。
第一次八寒地獄就使意拂悲幾乎喪命,因為在那之前,意拂悲曾將半身功力都渡給了還是嬰兒的優曇,之後是郁單越用了一百零八粒楞伽寶石硬生生將意拂悲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