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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怪人探出頭來,一雙眼澄明深邃,磕磕絆絆解釋道,他乃一名醫者,無奈行醫易結仇,眼下被仇家追殺,還請姑娘借地方一躲。

聽他口音彆扭,不像是本地人。不過言辭懇切,見他神態也不似作假。

阮玉儀心軟,見不得一個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橫死眼前,於是便應了下來,還讓車夫繼續前行,以掩人耳目。

而這香囊,便是那時候得來。時至今日,她也只取了兩回,也都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平日就當尋常香囊,僅作搭配衣裳之用。

為免他再尋根究底,她招架不住,給人說了什麼出來,便主動道,「殿下若是睹物思人,將這香囊拿去也無妨,只是裡頭的東西,還請殿下不要盡數取走。」

想來一個尋常藥囊,給了他也沒什麼要緊的。

只是宮中那些勾心鬥角,叫她不得不有了顧慮。也許還是將這藥帶些在身邊穩妥。

姜懷央注視著木香取來油紙,將裡邊大半的深褐色藥粉倒出,折好,道了聲謝。讓寧太醫辨認,應是也用不著那麼多,只這些足矣。

他一如既往地神色淡淡,只是在那清冷似寒潭的眸中,冰面之下,隱有波流暗涌。

姜懷央將香囊帶回宮中,便旋即前人送去了太醫院。

方才翻看了一小沓奏摺,便有人傳寧太醫求見。他手中的筆一滯,「宣。」

大殿裡,燈火輝煌下,寧太醫雙膝跪地,將那香囊舉過頭頂,由溫雉取了回來,轉交於姜懷央。那朵永不會凋敗的木槿針腳細密,色澤瑰麗,在燭光映襯下,竟是顯出幾分生氣與糜麗來。

寧何自進來時便冷汗涔涔,他顫聲將這藥粉的來歷稟了,幾句道完,只覺喉間乾澀。

遲遲等不來陛下的回應,偌大的殿中一片可怖的寂靜,他更是不敢抬首。

聽了寧何的話,姜懷央冷聲,「愛卿所言不假?」他只覺自己呼吸沉重起來,眼前那小娘子的笑靨,以及這深褐色的胡藥交替浮現。

「若是往後發現誤判,你自行領罰去。」

「不敢欺瞞!」寧太醫曾隨軍西行,專為將士們提供療愈,自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配製此藥的胡醫醫術高明,當時還在行醫者中引發不小的轟動,就算旁的胡藥可能錯認,這卻是不會的。

得了肯定的回答,姜懷央攥緊了手中的香囊。柔軟的料子在他手心揉皺,那木槿的一角也縮進褶皺里,像是枯敗般了。

他將指尖攥得泛白,不留血色。

他鼻息間黏膩的血腥味似還未散去,四下皆是黃沙漫漫。思家的將士們的嘶吼,箭矢穿過肉身的噗嗤聲,更有甚者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一箭穿喉。

他手中微微顫著,指尖不自覺掐入手心,滲出了血也渾然不覺,

原本若無那胡醫出手,大蕪也不會傷亡如此慘重,他那得力的副將也能有機會回了家,去探望他心心念念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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