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他的熱氣撫過她耳際,將她圓潤如珠玉般的耳垂吹得緋紅。阮玉儀並不想與他多糾纏什麼,於是落了座,拿起勺子舀了羹湯,往口中放。
這會兒的小娘子瞧上去乖順極了,杏面桃腮,垂眸斂目,微顫的眼睫比花蕊上休憩的蝶還要生動上幾分。
可他只覺得還是讓她過得太舒坦,抵不上行軍時黃沙障目,饑寒交迫,更別說長劍穿心的痛楚。如此想著,他眸中冷意更盛。
碗中還剩下小半,阮玉儀這會兒是真用不下了,腹中似乎都有什麼漲著,多吃下一口都引得腹中翻滾。
她悄悄抬眼瞥了面前的人一眼。暖色的光攏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依舊冷著一張臉,卻看著真切得多。她抱著一點希望開口,「陛下,我可不可以剩一些?」
他默了會兒,吐出短短一句,「那便罷了。」
她松下一口氣,放下手中勺子,將瓷碗往遠處推了推。
「今日姜祺問起你了,」他忽而道,眸中釀有她看不分明的情緒,「他誇讚你上回送去了桂花酒香醇,管我來討要。」
聽見許久未聞的郁王世子的名諱,她抬起頭。
她確實有給姜祺品過一蠱,只是沒想到他還會記著。她埋下那罈子桂花酒的時候,並未想到後來會送了出去。
她猶記得那日風拂過,桂花被吹得如雪落,撲簌簌落了滿地。而還在守節的她,是懷著這般的心境將其埋置土下的。
「陛下,我並沒有多餘的酒了。」她如實說。
本也是釀些來與自己院兒里幾個姑娘分著嘗嘗,卻不求醉的,哪裡會三壇五壇地埋。
他盯著她看了良久,他並不以為她手上真沒了。暗自冷嗤,她對何時該說什麼事倒是極有分寸,若是面前的是姜祺,是不是便會換個說法了。
他站至她身後,將她整個兒籠在自己濃重修長的陰影下,嗓音輕慢,似詰問又似誘哄,「那日是你親自給他斟的酒?」
他睨著她,微微收肩垂首,感受著她身子微僵。
見她不言語,他繼續道,「那麼他可有這般碰了你的手?」他撫上她白玉般的手,將指尖擠她的指縫,慢慢收緊。
她的手在女子間也算得玲瓏,在姜懷央浮著青筋的大手下,襯托得冰肌玉骨,像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刻打磨而成的心血之作。
阮玉儀搖頭,慌亂下,發上珠穗直晃。她並不想惹得他動怒。
他的手轉而撫上她的唇瓣,將那兩片軟肉摁得微略變形,「那他可有如此待你?」自是不可能。她與姜祺不過幾面之緣。
他的指尖探入她口中,她只能配合地張開唇,可憐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