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腹中出來的女兒,容夫人哪裡能瞧不出她的心思,嘆口氣,才道,「近來天氣寒涼,不比夏時,妾看娘娘穿得單薄,娘娘要注意添衣才是。」
得了一句柔軟話,淑妃眼中酸澀,壓著哭腔輕輕嗯了聲。
「眼下是與妾在說話,掉掉眼淚倒也無妨。只是娘娘在人前可切不能如此。」容夫人的聲音又沉下來。
閒話幾回,淑妃方送走了容夫人。
她回了殿中,已是恢復了慣常的神色。
她忽地瞥見几案上裝盤精緻的荷花酥,垂了垂眸,冷聲吩咐,「將這東西倒了罷。」她做壞了多少,才成了這一盤,只是母親的心思,終究不在這些上面。
那宮婢在淑妃身邊跟得久,也敢說話些,「娘娘您費了好些功夫,才做了這碟,就這麼扔了,未免可惜。」
她是親眼看著娘娘從和面開始,每一步俱都只過了淑妃的手,明明之前還為嘗上去口味不錯而歡喜了好一陣——
淑妃出神地望著遮掩內室的那方大紅軟簾,因著窗外鑽進來的風,將其吹拂得如水波般鼓動不息。
見她不語,宮婢只得上前來取過那碟荷花酥。
正走出一步,忽地聽身後淑妃問,「落梅軒那位升了位份,是否尚未送去什麼?」
宮婢頷首稱是。
「將這荷花酥用食盒裝了,並本宮庫中那柄玉如意,一道給阮婕妤送去罷。」
待重華宮的人將東西送至落梅軒時,卻見宮門緊閉。
木靈正好出來,因上前道,「陛下正在裡邊,我們小主怕是不便見人。有何事說與我便是。」
聞言,來送東西的宮婢看向那緊閉的宮門,一思及裡邊呆著的,正是她們娘娘千盼萬盼都盼不來的新帝,神情微異。
屋內的阮玉儀卻是不知這些的。
只是訝異於淑妃竟是會送吃食來。宮中明爭暗鬥,一直避諱著送吃食。萬一那人用了,出個什麼問題,那是有千張嘴也道不清白的。
姜懷央瞥了一眼那食盒,「拿下去罷。」
「陛下——」她扯了下他的衣袖,阻止道。
倒也不是說有多信任淑妃,只是她以為淑妃還不至於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去堵自己的生路。
他任由她拉著,側眼看她,輕笑一聲,「就這般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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