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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嘴別開臉。

她身子裡到底是還積著舊疾,又是腳不沾地的金貴身子,比不得日日來回走動的宮婢們,因此還更為虛弱些。

「小姐。」這會兒木香已是帶上了哭腔。

她的小姐啊,原來就纖弱,眼下更是像是一碰就要碎的紙人兒。她連搭著小姐的手,都只是虛搭著,生怕給碰壞了。

早不該入這宮來,早不該尋什麼世子不世子的。

阮玉儀見狀,抬手在她發頂上揉了揉,「哭什麼?陛下定然是忙於政務,這才不曾注意到長安宮的異樣。他勤政,是你我之幸,是天下之幸。

「他會來的,他定然是會來的。」上回摔碎的糖人,他還沒有補給自己。

木香緩了口氣,想將哭腔咽下,可一開口,仍是有些變了調,「當真?」

她默然不語。

這話能信幾分,不過聊以慰藉罷了。捫心自問,她不願做一個體己的妃子,她想抓著他的衣襟,讓他垂下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睛。

她想質問他,為何數日不見身影?難道是真如傳言中所說,要棄了她這舊人嗎?

難道要任由有心人作梗,將她和滿宮的人,生生餓死在這宮中嗎?

她漸漸有些崩潰起來,情緒如洪水般一股腦傾瀉而出,湧上心頭,掐住喉嚨,最終匯在眼眸中的,卻只餘下眼底的一點淚光。

她將任性的自己關起來,自詡清醒的另一個自己對她嗤嗤冷笑:帝王無情,她又不是第一天知曉,緣何又產生這樣荒唐的錯覺。

覺得他當真會對自己一直好下去。

大約在這場扮演遊戲中,唯有她,當了真。

在木香微訝的目光中,她費勁地立起身子,目光堅定。木香忙上來攙著,饒是如此,她還是踉蹌了下,險些帶著木香一起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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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儀從妝奩中揀了支螺子黛,親自動手描眉,大約是宮內閉著門窗,光線委實是暗了些,她將眉描得飛揚入鬢,顯出幾分平日裡不曾有的凌厲之氣。

打開盛著口脂的白瓷盒,她用指腹反覆蘸取,抹在自己的唇上,掩去了蒼白的唇色。

木香遞來乾淨帕子,為她淨了手。

兩個姑娘相互攙扶著,推開殿門往出走。外頭正是暖日當喧,將阮玉儀的肌膚照得幾近透明,粉光脂艷,妍媚非常。

無人會注意到她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著木香的小臂,唯有如此,才能勉強站立。

一推開宮門,就有侍衛上前,語氣生硬,「娘娘,陛下吩咐,您不得擅自出宮。」

她定定地看著那侍衛,幽幽開口,「到底是陛下的吩咐,還是——太后的吩咐?」

那侍衛明顯僵了下,臉色一變,猛地拔出長劍,橫在她的面前,「不論是誰的吩咐,娘娘只需知道,您出不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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