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有力的短詞疊成一句,吐字清沉,言簡意賅,像碎珠滾過玉階,叫人聽了心顫。
月長風手中的雪絨羽扇搖晃動作隨之停滯,眸中流露詫異。
這是他第一次聽月塵卿如此明白直接地說自己不願娶妻。
之前他耗時費心,布賞春宴,設流觴局,開放北境獵場,好不容易才將性情各異的各族貴女紛紛邀至青丘。
雖然抗拒之意溢於言表,月塵卿卻也都順從地按照安排,與世家貴女們用膳賞花,泛舟夜獵,即使最後全都石沉大海,沒了後續,也絕對算得上給他這位長兄面子。
沒想到今日態度竟如此堅決,篤定駁回了他所說的「般配」。
張口便是誰也不娶。
「那,紫雲榭偏殿那位游姑娘呢?」月長風帶著些許難以置信的神情,「你也未曾考慮其中?」
身邊人踱步的步子一頓。
月塵卿還真沒想到兄長會提起這個名字。
游景瑤麼。
似乎是念起了那一對總是圓溜溜骨碌碌轉著的鹿眸,泛著些許栗色的長髮,還有總是掛在臉上下不來的看上去頗為蠢笨的酒窩。
以及。
那一夜她鞋子都來不及穿,拎在手裡落荒而逃,奪門離開的背影。
他抬指,輕蔑地掠了掠眉骨,不知是自嘲還是揶揄,浮花浪蕊般飄出一句:
「於我有恩,此外,別無其他。」
……
游景瑤失魂落魄,深一腳淺一腳走回到紫雲榭偏殿,抬眼望去,卻忽地睜了睜眼——
偏殿經過了一番嶄新布置。
角門影壁,畫廊廂房,全都添置了許多精緻秀美的掛飾。
佳木蔥蘢間,金紅珠串隨風搖曳,橘紅色的紗幔橫覆浮空,遠觀紅雲瀰漫,神似楓林,一派華麗暖色。
這是何意?
這時羅煙恰巧經過,一偏頭,就瞥見自家娘娘站在門口仰頭傻愣愣地看著什麼的模樣。
「娘娘回來了!」羅煙手中抱著一溜掛飾小跑迎過來,步子停在游景瑤身前,抹了抹額上沁出的細汗,歡喜道。
「這些漂亮裝潢,」游景瑤素指在前方虛點,一臉好奇,「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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