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月停蕭又想發火,卻又怕她待會說自己上火,於是收住了怒意,轉而輕蔑地嘲諷道:
「哼,你也只能在角落裡悄悄窺視了。」
游景瑤思索了半秒,又點了點頭:「是的。」竟然看上去很贊同他所說的話似的。
月停蕭嗤之以鼻,見她這副強裝輕鬆的模樣,心想,明明就非常在意二哥,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於是接著煽風點火:
「你長成這副不入眼的模樣,又喜歡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各方面都比不得宮少主半點,根本上不得台面。」
游景瑤見火候好像到了,掀起小蓋子,手指併攏將爐中香氣送到鼻尖,嗅了一下,隨即仰起頭來笑眯眯地說:「對對對,是是是!」
她答得更加敷衍,臉上溢滿開心完全是因為火候把握得正好,她是為這一爐成功的下火茶而欣喜萬分。
「是什麼?」
一道不屬於殿內任何人的冷肅聲音無端響起。
緊接著,門邊倚立已久的玄紅身影颯颯走進,寬袍下腿部線條修長筆直,帶著一陣冷風颳進了殿內。
額前兩綹飄逸銀髮在眼前盪開,月塵卿冷眸直射,聚焦在游景瑤臉上。
游景瑤手中的小蒲扇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月塵卿?!
他怎麼回來了?
他不是應該還在晴方湖上的空濛亭和宮姐姐對酌嗎?
來人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火紅的錦袍,紅得燒眼,迎面走來像冥火撲面而來似的,周身氣質卻冷得刺骨,形成了極強的割裂之感。
游景瑤六神無主,戰慄著往後縮了縮,彎下腰將地上掉落的小蒲扇勾到手心,心虛地握著。
火紅衣影踱進來,徑直走到游景瑤面前,一對寒徹的眸子盯在她的衣著上。
雪白的衣身,水藍的褥子,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秋香色。
她真的騙了他。
小茶案上藥香裊裊,混著一絲甜膩的氣味,現場卻寂若死灰,鴉鵲無聲,靜到可怕,只有窗外時而傳來風划過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愈發令人毛骨俱聳。
游景瑤六神無主,含胸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童一般盯著面前人蔽膝上殷紅燙金的那一朵蜀葵,渾身發虛。
他現在穿的是紅衣裳,這說明,月塵卿一回寢宮就換下了她叫他穿上的月白衣服。
可想而知他現在一定無比憤怒,憤怒到一刻也不想再穿著自己親手挑選的衣裳。
月停蕭見月塵卿走來,朝他露出了明媚微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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