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主可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與長風說?」他語氣客氣又疏離,眉眼間溢滿了對誰都一樣的和煦溫柔。
宮雪映聞言唇角抽了抽,平日清冷的面容第一次有些收不住幅度:「長殿下難道沒有什麼要和雪映解釋的嗎?」
解釋?
月長風木然地睜眼。
宮雪映素指攥得微微發白:「長殿下讓月少主來陪雪映週遊青丘,為何不親自來?」
月長風怔怔然,才反應過來宮雪映在說什麼,他答應要親自帶宮雪映去遊覽青丘景色,但是後來因為種種事情未曾赴約。
只是……誰帶宮少主去不一樣嗎?
他甚至都讓塵卿放下手頭公務陪宮少主去遊玩了,為何宮雪映看上去這般不滿意?
「長風一直未得空,實在抱歉。」他說得實在誠懇,神色柔順,卻只是短短兩句話,再無多餘解釋。
宮雪映第一次體驗到憤怒到發笑是什麼感覺。
心如止水數百年,能讓她在短短几分鐘內心情大起大落的還只有月長風一個。
「長殿下,下次若是做不到,不要親口答應別人任何事。」宮雪映語畢立即拂袖離開,掠起一陣涼風,只留下一道不染纖塵的背影。
月長風望著那冰藍衣衫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眼神凝在她墨色長發中那一隻羊脂素簪上,不解地皺了皺眉。
……
紫雲榭。
游景瑤進門的時候腳腕已經腫了。
崴腳還走了這麼長一段路,她疼得倒抽氣,月塵卿一直盯著她的腳腕,游景瑤裝得很辛苦。
誰知才踏進正殿,她竟被月塵卿按在一方紫檀寶椅上,他飛速蹲下身,單手撩開她的裙邊,動作與月停蕭極為相似。
當看到腳腕處已腫起一個漲漲的鼓包,月塵卿眼神一下凝成絲:「崴得這麼嚴重,方才為何不與我說?」
游景瑤眼睫顫顫,心中默默道,與他說做什麼?
月塵卿難道會背她?
就算可以,游景瑤也決不能答應。
月塵卿蹙眉不語,握著她軟綿綿的腳腕,她的腳腕真小,他一隻手就能握住,像半截水蘿蔔。
只是這截蘿蔔上一圈淤血觸目驚心,紅紅腫腫,光看著就知道疼。
他從靈台中翻出數顆丹藥,數顆殷紅的骨血丹浮在半空中,月塵卿將其拍成氣勁揉進了她的骨髓。
他似乎將拍丹藥這個動作做得很熟稔,動作又快又穩。游景瑤並不知道,當初自己給月塵卿壓制爆發的熾毒時渾身經脈盡斷的那一次,月塵卿坐在自己床邊,一顆一顆把青丘聖丹拍碎送進她的骨血,從午夜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