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入骨髓,腳踝的腫脹漸漸消去,游景瑤低眸,聲如蚊蠅地喃喃了一句:「不過是崴腳……有必要用上品骨血丹嘛?多浪費呀。」
她聲音極小,幾乎沒動唇,月塵卿卻還是將話都聽了個盡。
「好得快。」他言簡意賅,沒有去解釋,過了幾秒,又補充,「不浪費。」
游景瑤眼皮垂得更低。
她坐在高椅上,自己的小腳被他這麼完全包握在手裡,總覺得難堪,見丹藥已經全都融進去了,於是想要將腳收回,月塵卿卻攥住了她的小腿,手指還刻意避開了崴傷的位置,緊緊握在手心。
「……少主?」游景瑤無措道。
月塵卿就這麼以蹲著的姿勢抬眸看她,游景瑤晃神間,竟覺得這個角度的月塵卿看上去不像高高在上的狐尊,反倒比她這個犬族更像只小狗。
還是那種性情高貴冷淡的北地狼犬。
兩人對視。
「你今日為何與停蕭同船。」他問得淺,還是那種尾音挑也不挑的習慣,將問句當成陳述句說。
游景瑤心想,又是這個問題。
那個傻叉問個不停也就算了,怎麼連月塵卿都要逮著自己問?
「我本來打算與四殿下一起乘舟的,我們都是姑娘家嘛,誰知四殿下抱恙未出席,我就只好和三殿下一起了。」游景瑤一對杏子眼眨也不眨。
月塵卿想從她眼底找出一絲心虛來,奈何游景瑤已將說違心話的功夫練到了極致,兩人對視,找不出破綻。
「為何不與我一船?」他又問。
空氣凝滯一瞬。
「和少主您?」
游景瑤做出了一副從未考慮過的驚訝神態,「我什麼身份和少主您一起乘舟?那麼多殿下都看著呢!而且宮姐姐和您地位一樣尊貴,當然是你們二人一舟了,在場所有人也沒有異議呀!」
她說得可快了,句子和句子之間連個換氣的空當都不留,是因為游景瑤擔心若是說慢了,或許會露出什麼意想不到的破綻。
月塵卿和宮雪映二人無論怎麼想都是要同乘一船的,兩人同是少主,就好比兩國元首同時會面,總不可能一人坐大遊輪,一人坐小破船吧?
多簡單的道理。
月塵卿垂眸,似乎覺得她說的話有幾分在理,只是眉眼看上去有些沉悶。
「怎麼啦少主?鏡江風景多美呀,可你從鏡江回來看上去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游景瑤為了舒緩氣氛打趣道。
月塵卿偏頭,剛想否認,旋即冷不丁反問:「你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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