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自我感覺這次的恢復狀況相當良好,起碼比起遭遇車禍那會兒要好多了,因此應該不至於糟糕到需要花費好幾個月來進行康復訓練才能重獲健康的程度。
然而,要說完全不感到緊張,那自然也是不現實的。畢竟就連醫生都無法給出百分之百的保證,顧溫寧又何來絕對的自信。
當顧溫寧邁出了第一步時,他欣喜地抬起頭來,目光熱切地望向傅言鶴。傅言鶴也同樣滿臉喜色,眼中閃爍著激動和鼓勵的光芒。
這一刻,兩人的目光交匯,仿佛傳遞著無盡的力量和信任。
顧溫寧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自信心瞬間倍增,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讓自己儘量不要過於激動,然後又邁出了一步。
又走了幾步後,接下來,顧溫寧嘗試著鬆開手,不再讓傅言鶴扶著。他憑藉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艱難而堅定地朝著窗戶走去。
走到窗邊後,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換了個方向,繼續朝著門邊走去。
傅言鶴心疼地注視著顧溫寧神色虛弱又堅定地活動著,每一步都走得那麼吃力,眼眶不禁濕潤了,眼圈紅紅的,心中難受至極。
老婆這次真的是受苦了,遭了大罪了。
原本老婆人就清瘦,如今更是瘦骨嶙峋,抱在懷裡輕若無物,完全沒有一個成年男子應有的體重,之前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也消失殆盡,被病痛無情地吞噬掉了。
走到門邊的時候,顧溫寧已經感覺有些疲憊了,他扶著牆停了下來,微微喘息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
沒有再勉強自己,顧溫寧順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
傅言鶴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輕拿起紙巾,溫柔地擦拭著顧溫寧額頭上的汗水。
「累壞了吧?老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醫生說了不能操之過急,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循序漸進才行。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相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的。」
傅言鶴關切地注視著顧溫寧,眼中滿是愛意和疼惜。
顧溫寧那雙明亮透澈的眼眸此刻閃爍著光芒,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高大而順從的男人。突然間,他伸展開雙臂,緊緊摟住了傅言鶴的脖頸,將自己的臉頰貼近他的臉龐,輕聲說道:「好,我都聽你的,言鶴哥。」
傅言鶴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老婆越來越會撒嬌了,每次撒嬌時都軟軟的,讓人想親又想挼,想要時時刻刻都揣在懷裡。
誰家的老婆這麼會撒嬌?
一看原來是自己家的,是他的老婆。
避開顧溫寧的傷處,傅言鶴動作輕柔而又小心地將人抱起,放回到床上。接著,他拿起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動作熟練地削起皮來。
傅言鶴是會削水果皮的,只見他他手持水果刀,刀刃輕輕划動著果皮,仿佛在舞動一支優雅的舞曲,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處,既不傷害到果肉,又能完美地削去果皮,完全不需要頻繁盯著手中的蘋果,只需憑藉著手感和經驗,偶爾看上幾眼,便能將果皮削得如絲般順滑。
削下來的果皮宛如一條細長的絲帶,從頭至尾連貫不斷,又輕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