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著,他賭氣似的踢了下兒裴勉平時坐的座椅,然後憤憤拿起桌上的筷子給自己夾了只蝦。
但緊接著他便打臉了。
盯著纖細的手指上深一道淺一道的印痕,細微的痛感讓他不禁懷疑這蝦是不是真的煮熟了。
不小的衝擊使得雲照心裡一陣喪氣,可他偏偏又不服輸地上了第二次手…………
然後這一次,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堂堂大郢攝政王,竟是個連蝦都不會剝的酒囊飯袋。
驚愕的同時他又立即否認,這蝦如此難剝,一定是他們沒有煮熟的緣故,絕非是自己的原因。
這樣想著,他心裡好受了些,乾脆兩手一攤,把方才上街買的糕點拿出來吃了。
撕開油紙,一股甜膩之香竄入雲照鼻腔,肚子又難耐地叫了幾聲,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捏起一塊酥糕送進了嘴裡。
細膩的口感混著雲照最愛的乾果香味,讓原本怨氣橫生的人頓時消了大半怒火。
很快,油紙里的糕點便被雲照吃了個乾乾淨淨。
屆時屋外一陣躁動,雲照豎起耳朵,當時便聽出了是裴勉的聲音。
手上動作一頓,他視線瞥過眼前的狼藉一片,聯想到裴勉看見此景後放聲嘲笑的樣子,他心裡猛地驚了下兒。
秉著絕不能被發現的原則,雲照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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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照!」
忽然一聲高喊,雲照身形一震,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忙不迭將那裝著殘渣剩飯的盤子藏到了桌子底下。
恰巧裴勉進來了,一眼便瞧見了膳桌旁眼神飄忽的雲照,心下疑惑的同時走上前問:「怎麼了這是?一臉心虛的。」
被戳中了心思,雲照有些惱羞成怒,「誰心虛了!」
轉念一想似乎確實表現得過於反常,他接著刻意道:「叫你今日回來得晚了,我正要喚人撤了飯菜。」
餓死你活該!
裴勉聞言道:「撤便撤了吧,正好我也想問問你吃飽了沒。」
雲照惑然抬眸,「做什麼?」
裴勉提了提袖,咧嘴道:「我從家裡給你帶了些糕點,你看,都是你愛吃的。」
說著,他把手裡包裹完好的東西提到雲照面前晃了晃。
雲照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已經吃過飯了?」
裴勉未察覺雲照的不對勁,只記得自己已差人提前知會了雲照,便應道:「吃過了啊。」
殊不知那傳信人路上惹了事端,此刻正在府衙裡面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