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訶見狀不氣反笑,「安王殿下何需如此冷漠?哀家只是聽昇兒說念你了,便想法子將你喚進了宮,並無其他用意。」
「是麼。」雲照冷眸依舊,「那昇兒人呢?」
寧訶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地扯謊道:「你來時,昇兒已經睡下了。」
雲照聽罷輕嗤。
顯然,他並不吃她這一套,作勢就要走,被寧訶再次張口叫住。
但此時,雲照對她的厭惡已達到頂峰,哪裡又肯乖乖站住?
望著眼前愈遠的背影,寧訶在原地急得直跺腳,連忙命令侍衛攔住雲照的去路,可這偌大皇城,除了當今聖上,他們最畏懼的便是這位攝政王殿下。
只雲照一個眼神,他們皆嚇得屁滾尿流,立即側身為雲照劈開了一條路。
寧訶見狀,氣得險些昏厥。
也不指望別人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雲照跟前,用自己那嬌小的身軀阻擋住雲照不讓其離開。
雲照臉色自來時便萬般不佳,現下更是黑到了極點。
反觀寧訶,看著眼前令她魂牽夢縈的人,心道自己好容易將人騙進宮,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人走。
神遊間,雲照冷眸道:「我不想同女子動手,實相的話便讓開。」
寧訶牙關緊咬,忽然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她心下一笑,立即正身道:「哀家本想告知安王殿下一件事,但既然安王殿下不願聽,那哀家也不強求了。」
說罷,她微微側開身為雲照讓路。
雲照沒給她一個眼神,徑直往前走去,正當他與寧訶擦肩而過之際,對方倏然間又開口了。
只聽一聲嘆息傳入耳廓,緊接著便是寧訶嬌媚的嗓音———「只怕那裴小將軍此戰,是懸了呀。」
雲照果真停下了腳步。
寧訶見狀心中暗笑,繼續「自語」道:「聽聞此次邊境戰亂不單單是各番匈奴爭鬥,那梁國也參與了其中,若是他們來個裡應外合,以裴小將軍帶的兵力,只怕是有去無…………」
「住口!」
寧訶話未說完,雲照忽然怒聲打斷,他轉過身,眼底是駭人的冷意。
「征戰大事,哪裡輪得到你一介婦人亂嚼舌根。」他凝視著眼前看似嬌弱女子,警告般道,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雖面兒上平靜,但寧訶還是窺探出了雲照眼底的慌亂,她按耐住心底的激動,正色道:「輪不輪得到暫且不談,眼下當務之急是加派兵力,而不是在這裡荒廢時間。」
原本聽了寧訶的話,雲照內心是慌的,聽到裴勉可能命喪沙場,他的思緒幾乎在頃刻間坍倒,完全無法思考其他。
若非僅存的一絲理智吊著他,他極有可能當場調兵赴境,指甲深嵌掌心,疼痛讓他腦袋漸漸清醒了些。
「你方才說梁國與匈奴勾結,你是如何得知?」捕捉到寧訶話語中的漏洞,雲照問道。
寧訶沒料到雲照會反問她,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