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便察覺到,之前偷看他的人也折返回來了,但是沒有現身。
顧千秋篤定那是俞霓。
別人是正人君子可能做不出這種事。
但俞霓最喜歡聽牆根了啊!
顧千秋回想起戀愛時期被他不折手段的查崗。心裡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往事不堪回首。
司嘉書一踹落空,惱得更甚,厲聲喝問道:「季清光!今日甲板之上,你是不是在旁取笑我?」
顧千秋比竇娥還冤:「我沒有啊!」
司嘉書卻道:「你少來!從前在浮月城你便與我不對付。我曾發善心提攜你的話,看來你是全都記恨在心了。今日若不是你,俞霓怎麼可能怪罪於我?!」
顧千秋被他的邏輯驚得目瞪口呆。
他弱弱地提醒:「那個、俞宗主不喜歡被人叫全名,你要不……」
「俞霓又不在!」司嘉書接受不了顧千秋重點歪了,「我現在問的是你!再說了,名字起來便是給人叫的,偏他的名字見不得人嗎?直呼俞霓又如何了?」
顧千秋麻了。
想求他多勤學苦修一點。
你丫怎麼跟季小少爺一路貨色啊?
門外那麼大個兒活俞霓,你倆愣是一點沒看見唄?
但司嘉書那張嘴顯然生來就沒打算閉上,顧千秋眼見他還要開口,當機立斷,上前捂嘴。
司嘉書頓時瞪大眼睛。
司嘉畫在一側,立刻以手為刃,豎著劈來。
顧千秋無可奈何,只能鬆手。
「你幹什麼!」司嘉書怒不可遏。
「……」顧千秋張了張嘴,沒說出「救你狗命」四個字。
司嘉畫是個人狠話不多的,此時估計是覺得季清光得罪了俞霓,必然活不過今晚,便用眼神去請示司嘉書。
大概意思是:要不要弄死?
司嘉書恍然大悟一般,搖了搖頭。
他變了一副臉色,上前慢慢繞著顧千秋走了一圈,神色戲謔。
顧千秋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但司嘉畫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取他狗命,他便也捂不上這張嘴了。
「季小少爺,您不是因為『遴選』抹脖子自盡了麼?這事兒整個浮月城皆知啊。季夫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你又活過來的?」
顧千秋心說:你怎麼說這個啊?!
瞬息間,顧千秋做出一副天衣無縫的窩囊樣子:「我、我當時怕疼,下手不重,我娘趕得及時,我、我沒死成。」
司嘉書和司嘉畫一齊嗤笑起來,恐怕是覺得再沒見過如這般廢物的人了。
「哎呀,真是家門不幸。」司嘉書陰陽怪氣地說,「我要是你啊,早都跳河自盡了。哎呀,我忘了,你不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