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卻故意搓了搓手指,指間若有靈光一閃,好像是一把仙劍的形狀──但他收得太快,沒有任何靈力溢出,看不出是哪一把劍。
「你沒有靈力,如何用劍啊?」俞霓語氣更輕柔了,「千秋,不用在我面前裝什麼的。跟我回合歡宗吧,所有的一切都歸你,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顧千秋朗然一笑:「是嗎?」
下一秒,他手中白光爆裂一閃,使俞霓不得不閉上眼睛暫避鋒芒,急退三步,最後一秒的影像,便是那刺眼白光中,逢春劍的形狀。
是逢春!
他沒有靈力,如何能用神劍逢春?!
這把劍威名太盛,宛如雷霆般懸在每一個修道之人的頭頂,山川湖海,僅憑顧千秋一念之間,便掌握著每一個人的生死。
哪怕如「道侶」俞霓,直面神劍,也稍有些緊張。
但是……怎麼可能?
可是……他畢竟是顧千秋!
驚疑不定之間,俞霓聽見顧千秋緩緩說:「你走吧,人馬上就到了。我不想殺你。」
那語氣含著三分愁緒,聽得俞霓喉間一澀。
他不想殺我。
身後腳步聲紛至沓來。
他不想殺我。
終於,俞霓起身遁走。
顧千秋站在原地,待確定俞霓真的走了之後,立刻連滾帶爬地衝到郁陽澤身前。
探手一摸,終於若個溺水之人上岸,得以長出了一大口氣。
「嚇死我了!草!」顧千秋破口大罵,手指忍不住的顫抖,足十幾秒之後,才終於強壓著鎮定下來,他把殘存的靈力一股腦全輸入到郁陽澤體內,「哎。多虧我在白玉京翻到這玩意。」
他看著郁陽澤稍稍恢復的面色,忍不住苦笑道:「老頭兒說我狗窩裡藏不住剩饃,好像也有點道理哈。」
因為「情慾」,顧千秋不得不找點辦法東西來處理。
剛巧就在白玉京里翻到了他曾經嫌麻煩留下來的床頭燈——靈力不是很多,但是純純正正的「數枝雪」。
多虧「數枝雪」威名遠播,又因為當時無聊把床頭燈捏成了逢春劍的形狀,不然還真唬不住俞霓。
光團一點點化掉,消失無蹤。
顧千秋快速翻看了一下郁陽澤的傷勢——
胸前幾道極深的抓痕,還好只打到肋骨,沒傷到肺腑內臟。頸間五個指印紅腫高漲,骨頭略有扭曲,淤血又呈現出一種張牙舞爪的烏黑色,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