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俠骨香落地,他整個人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已經到極限了。
俞霓猛然驚醒一般,怕真給他掐死了,也稍鬆了些力氣,第三次喝道:「出來見我!」
郁陽澤邊笑邊說:「……咳咳咳咳……俞宗主,他走了。」
俞霓瞳孔一動,冷意驟起。
順著這個動作,就再度掐上郁陽澤的脖頸,更爆裂、更無情。
而心神俱震的郁陽澤早都已經在臨界點了,俞霓爪下,詭異的靈力如潮水一般湧入郁陽澤,他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林外信步走來一個人,正是剛剛從湖裡面爬出來、狂奔而至,又瞬間裝得高深莫測的顧千秋。
「你找我啊?」他單手負在身後,緩步行來,白衣如雪,宛如神祇降臨,笑吟吟地說,「我已經來了。鬆開我的弟子吧,我就這一個單傳,驚虹山還不想絕後呢。」
他的姿態實在是太自在了,對比他靈力全無的靈海來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
俞霓渾身都在顫抖。
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又或者……是恐懼?
「顧、千、秋。」他一字一頓,語氣鄭重又輕柔,從而顯得很詭異,「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顧千秋挑眉:「喲,這語氣,怎麼感覺我成負心漢了?」
俞霓今日著了一身鵝黃衫子,雖被弄壞了袖子,但無損他的半點風華。眼眶紅紅,兩滴晶瑩的淚珠欲墜不墜,跟「美人含愁」一個道理。映著身後異色密林,絕對足夠令人怦然心動了。
他的喉間輕輕動了動。
「鬆開他。」顧千秋語氣平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度尤勝當年,「不然你今天就得死在這裡了。」
「千秋……」俞霓果然鬆手,走近,側著臉,這個角度讓他的眼梢微微勾起來,眉梢眼角非常漂亮,語氣也柔和得如雲如棉,「我想你了。」
戀愛期間,從來都是顧千秋哄人,俞霓只用甩臉色就好了。
偶有一兩次惹了顧千秋生氣,也只需稍稍放軟態度,顧千秋必然立刻繳械投降,對他很是束手無策。
今日……應當也不例外吧?
「哦。」顧千秋隨口便答,不熱絡也不疏遠,根本聽不出來到底什麼意思,「想我的人挺多的。」
俞霓表情微微扭曲,卻還是如此可憐的模樣:「千秋,我錯了,算我錯了行麼?你別這樣。你原諒我……」
他說話的時候,又往前走了半步,兩人間的距離非常近了。俞霓的手輕輕抬起,似乎想去觸碰什麼。
如果忽略身後地上生死未仆的郁陽澤,故情復燃,這個氛圍足夠令人重新尋得怦然心動。
顧千秋沒動,而是輕輕打斷他:「俞宗主,沒聽見來人了嗎?還不走啊?」
俞霓神情一頓,剛剛他和郁陽澤打架陣仗太大,山腳下傳來同悲盟內弟子的聲音,很多人正在朝這裡狂奔。
「我不怕。」俞霓輕聲道,「我現在可厲害了,沒人能欺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