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清光怎麼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郁陽澤很捧場地柔弱了一下:「咳咳……」
「天吶,連顧千秋都不行,那誰還能救我們啊!」司嘉書說著話,居然就哭了起來,扯著顧千秋的衣領,「你不是出去了嗎?你不是攀上高枝了嗎?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啊!」
顧千秋:「……」
顧千秋禮貌地拂開他的手。
司嘉書沒察覺,仍在持續喋喋不休:「你自己回來死也就算了,還把郁陽澤也帶回來一起死,天殺的!下了地府之後,顧盟主不會放過你的!」
郁陽澤:「……」
郁陽澤忍住了擰下他的狗頭的衝動。
不過他這番小聲嚎啕,還是引起了押送人的注意,那人回頭過來就給了他一腳。
司嘉書果不其然飛了出去,歪倒在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司嘉畫立刻去扶他,小聲道:「哥哥,快起來。」
但押送人已經看他很不順眼了,不耐煩地上前:「嘖。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旁邊那個刀疤臉就很猥瑣地笑:「菜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能算男人麼?」
幾個馬匪湊在一起擠眉弄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亂世之中,鼎爐的命運就是如此。
但,現在是盛世!
顧千秋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才死十年,這些人就敢如此大膽。
菜哥居高臨下地看著司嘉書,就像是在市場上挑選牛羊,充滿傲慢:
「要不是看你這張臉還有些用。早都殺你了事。哼,不如你妹妹懂事啊。」
郁陽澤再次用眼神請示他。
顧千秋深吸了一口氣,居然露出一個笑來。
「幾位哥哥,我餓了。」他小聲說。
那幾個流氓一看他這樣子,也不圍著司嘉書了,司嘉畫立刻將他扶起來,躲回進人群里。
可惜大多數人也都同一命運,對他人的境遇也有心無力,並沒有多餘的同情心。
顧千秋柔弱而天真地表示:「前面有吃的麼?」
這張臉更加年輕稚嫩,說話時的神情也剛好,反正騙誰都是騙,爐火純青。
郁陽澤看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過,當今天碑無上十個人,十個人來了,八個都得把後槽牙咬碎。
刀疤臉湊上來,笑眯眯地說:「有,有。哥哥帶你去,好不好啊?」
大概是用了畢生所有的自制力——以及顧千秋拉著他的手——郁陽澤才沒當場暴起,把這群人剁成一灘肉泥。
最後,一群人被帶著進了一處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