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這人是顧千秋,又覺得也沒那麼離譜了。
花蝶教的教眾全都湧上來,將滿上醉護在最中間,其眼神都有些失焦——跟第一次見面時,那些少年的神態很相似。
顧千秋禮貌地看向那頭領:「衛致?」
衛致和其他人一樣,並無特殊,也無反應,好像變成了一尊聽話的人瓷偶。
只有郎本尚保持著清醒,但他全身心的注意都傾注在郁陽澤身上,對周遭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顯然也是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
顧千秋只好看向滿上醉,問道:「看來這就是你的手段了?這算攝魂術的一種嗎?」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滿上醉又恢復了之前的淡定——至少表面上是很淡定了。
滿上醉就懨懨地說:「不算吧。我跟命不一樣,我會的東西比較多,也比較雜。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天賜的手段,不是什麼靈力禁止和攝魂術,而是……我的名字。」
在場的其他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唯有顧千秋聽懂了。
這驟然冒出來的一對男女:
命。運。
顧千秋問:「所以他才會一直復活?」
滿上醉表情更懨懨了:「是啊,他無論怎麼折騰都死不了,我可不一樣。」
她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來。
「我是個很惜命的人。季清光?是這個名字麼?算了,隨便吧。」
「你不是要帶他們走嗎?我攔不住,也犯不著。請。」
又是峰迴路轉。
顧千秋打了個手勢,殷凝月等人迅速帶著百姓退了出去,遠離滿上醉。
「不翻臉了?」顧千秋路過時,故意問。
滿上醉站在路邊,笑得很含蓄,小聲地說:「不翻了。翻不過你。」
顧千秋不動聲色地審視她的表情。
總感覺這女人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是的,只是「他」。
顧大盟主已經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有些人大概就是天生的吸引變態。
所有人先出去,顧千秋最後走,在他邁過門檻的一瞬間,滿上醉忽然開口說道:「你喜歡聽戲麼?」
顧千秋笑了一下,淡淡道:「一般吧,不怎麼喜歡。」
說完,他邁步出去了。
郁陽澤站在門外等他,兩人對視一眼。
郁陽澤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神深刻,在月色下又有些晦暗。
不知是不是姓顧的平日裡虧心事做了太多,此時見到郁陽澤的目光,都沒思考的,就立刻很熟練地滑跪了:「你聽我解釋!」
郁陽澤:「誒?」
顧千秋:「……等等,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