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一閃身,給畢滄摁地上了。
「同悲盟本真的弟子都有點軸吧。」他還要給外人解釋呢,「不用放在心上。」
易流:「……哦。」
顧千秋:「永思呢?還在地牢里?」
易流:「……嗯。」
顧千秋:「何苦來哉?去把他帶出來吧,我在這裡等你們。不過我暫時沒想到辦法,你們現在同悲盟住著,我用數枝雪幫他。」
易流:「……啊!」
顧千秋:「你、你只能說單音節了嗎?」
易流:「沒、沒有。我只是……」
顧千秋:「你只是很感動,沒想到顧千秋居然是個說話算話的好人。好了,快去吧,我家裡還有人等著呢。」
易流進了地牢裡面。
顧千秋一屁股坐進人家的搖椅,一邊看著那竹簾、風鈴、垂艾草,嘖嘖稱奇。
現在的小孩兒,一個比一個會享受。
想到這裡,顧千秋就伸手把白玉瓷瓶里的蓮蓬拿出來了,手賤又想去扣。
一看,居然是吃剩下的。
不過半個蓮蓬用靈力養著,非常新鮮。
顧千秋也不嫌棄,換了另外一邊,扣出蓮子來嚼吧嚼吧,打發時間。
不多時,易流就帶著渾身濕透的永思出來了,兄妹倆互相攙扶,緩慢前行。
顧千秋無奈道:「先住到驚虹山吧。」
易流:「!」
永思:「!」
就算是他們這種不走正路的小人物,也知道驚虹山對修真界來說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無數修者奉為神山的聖地!
顧千秋:「不願意啊?可是現在同悲盟內我信得過的人不多,又不方便安排你們去孤妍跟女修們住在一起。或者洗塵?但我不太確定那邊有沒有嚴之雀給我留下的禮物。」
他兀自說了一會兒,就見易流和永思保持著同樣呆滯的表情,猛猛搖頭。
足一會兒,易流才說:「您、您讓我們住在驚虹山,不怕我們別有異心麼?」
永思也是這個想法,默默看著顧千秋。
而顧千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們:
「目前驚虹山上住的是我、仇元琛、郁陽澤和呼延獻。說吧,你們打得過哪個?」
永思和易流:「……」
把人帶回了驚虹山,顧千秋鑽進白玉京,沒找到郁陽澤,但找到了窩在木軒窗前觀湖的呼延獻。
這人懶成了一灘爛泥,沒骨頭地倚在那,身上疑似裹著他衣櫃裡的白狐毯子。
聽見聲音,回頭看來:
「岑夫子、丹丘生,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鐘鼓饌玉豈足貴,但願長醉不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