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齊遠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扒著計程車的門,明明藥物作用的部位不是心臟,他此刻卻覺得心臟痛的無法呼吸。看著胡芮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有一種現在如果不追上去就會永遠失去她的預感。
「對不起,我想起來了,芮芮,我們可以談談嗎?」
最後他也擠上了那輛計程車,整整一路上胡芮一句話都沒有說,以至於車開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有些懵。
凌晨的醫院沒什麼人,坐在導診台後面的護士昏昏欲睡,直到他跟著胡芮亦步亦趨地走到台前,護士才抬頭分給他們一個眼神。
齊遠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留下的僅剩的一點意識也只是勉強跟著胡芮。在醫院裡東拐西拐,跑上跑下,忙活了快半個小時,直到吃下了藥片整個人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胡芮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刷手機,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樣子,但也沒有離開。
「抱歉。」
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道歉,別說是胡芮,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沒用。果然,坐在旁邊的女孩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別,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談談,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全都想起來了。」
齊遠一邊拉住了胡芮的衣角,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天花板上的一截白熾燈似乎有些問題,時亮時暗,一陣風從走廊沒有關上的那扇窗吹進來,颳得窗簾沙沙作響。醫院裡即使開著空調,依舊感到涼風颼颼。齊遠也不知道為什麼都三月份了風還是這麼涼,但他現在不想讓胡芮留在醫院吹風。
於是他把一肚子的草稿都作廢,下一句變成了要不要跟我回家。
走出醫院齊遠才想起來自己的那套房子已經賣掉了,胡芮說的沒錯,自己對說出的話一點都不負責。明明平時挺靈光的腦子最近總是說出蠢到不行的話,尤其是在胡芮面前。
「還是去我那裡吧。」
好在胡芮及時開口避免了這場尷尬。
到了出租屋已經快凌晨兩點,即便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也是一個必須要睡覺的時間,更不用說是一個孕婦。
「家裡只有一個床,你在客廳睡沙發吧。」
面對他提出的先睡覺具體的明天再說,胡芮只是點了點頭,公事公辦地撂下了這樣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回屋了。
齊遠彎起胳膊蓋在眼睛上,明明今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他卻一點也不困。身下躺著的是胡芮平時坐著的沙發,身上蓋著的是胡芮的被子。這對一個作為前男友的他來說,這種體驗不可謂不難得。這個沙發我也是睡過的,只是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齊遠有些微妙地想到。
那天晚上胡芮失戀喝的爛醉,再次醒來的時候吐了他一身,最後很不會照顧人的他愣是讓一個宿醉的女孩坐在現在自己躺著的沙發上吃泡麵。明明那才是第二次見面自己卻深深被這個真性情的女孩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