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想起說好第二天要去看蘇沫的父親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距離他們出發去醫院還有四個小時。
即使是這樣第二天陸子然還是家裡第一個起床的,如果忽略掉眼睛下面那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他整個人精神狀態竟然還算飽滿。
陸子然稱這種現象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
蘇沫聽了後不由得撇了撇嘴,果斷地把車鑰匙搶了過來,把陸子然趕到了副駕駛。
蘇沫的開車技術是讓人放心的,雖然開的不是很快但勝在穩當。陸子然坐在副駕駛開始將大腦放空。
前一天晚上聽到蘇沫對她父親的態度,陸子然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覺得應該。這種不負責的人就應該讓他體會當年種下的惡果。如果是自己的父親現在突然出現,也許自己的做法會更極端也說不定。
陸子然甩甩頭努力把負面情緒壓到最低,即使對蘇沫父親的做法有千般萬般不認可,自己一會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第101章 為時已晚
到醫院的時候才早上八點半,這是一個大部分打工人甚至都還沒有開始工作的時間,但是醫院裡工作人員的忙碌程度和平時卻不相上下。
跟著母親七拐八繞地走到了腫瘤科,當時去醫院看望陸子然外婆的場景又浮現出來。在這個科室的很多人都在度過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與重症監護室不同,這裡的人們雖然沒有歇斯底里地哭喊,但眼睛卻蒙上了一層灰塵,隔著這層灰塵從裡面透出來的是絕望和無助。
這種地方不管來多少次都無法習慣,還在想著這些事情,走在前面的母親突然停住了腳步。蘇沫抬頭看到的是一扇虛掩著的病房門。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從心底湧上來,蘇沫發現自己此時連抬起手都做不到。明明自己和門後的男人除了血緣上的關係,其他沒有絲毫的感情,但她還是發怵了。門沒有關緊,想要推開它甚至都不需要發力,但等蘇沫把手放在上面的時候卻感覺它有千斤重。
這時候,一隻骨節分明,比她大一些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不用勉強自己,沫沫,你再問問自己,你想不想見他?」
陸子然站在身後,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遞到了蘇沫的耳朵里。覆在她手上的那隻手很溫暖,像是在安慰她一樣,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覆在上面。
一束陽光從走廊的窗戶照射進來,映在醫院的牆面和地上,把眼前這扇虛掩的門照的亮得發光。
蘇沫輕輕用力將眼前的門推開,與走廊上陽光普照截然不同,病房內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從被打開的門縫鑽進來的陽光竟然成了病房裡唯一的光源。
母親越過他們兩個人走進病房打開了燈,穿著病號服的人正在背對門躺在病床上,旁邊坐著一個精瘦的中年女人,看到她們進來也沒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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