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了看他名牌,意味不明地的一句話還是抵住了身後的人聲鼎沸傳入季渝生的耳中。
季渝生一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便立刻像被燒著尾巴的貓,快速轉身捂著名牌跑進講廳。
「經濟系?」
講廳內就像一場盛大的春日盛會,聽眾席上過道兩旁的坐位都被坐滿,一眼望去,只有中間還留有空位置,季渝生只好緊緊抱著書包,一小步帶著一句小聲的不好意思,慢慢挪到中間。
在這個過程中主持人首先激昂地介紹了浪漫現實派新星宋時鶴,然後故作深情地念著他的著作《春光》,字字句句無不加上了誇張的重音,像一個蹩腳的朗誦家,讓季渝生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季渝生坐下並放置好書包後,台上的人便禮貌地感謝主持人並示意他介紹得差不多了,而後方才出聲道:
「 謝謝大家來參加詩會,因為飛機延誤,讓各位久等了,抱歉。Je suis vraiment désolé.」
「 Bonjour. Je t'aime. 第一次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想給你一個貼面禮,但好像有點困難。」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微微聳了聳肩膀,可惜地說。
台上的人先是禮貌道歉,而後又立刻和大家開玩笑,台下立刻騷動起來,有些人甚至還吹起口哨。
雖然周圍的人都在歡呼,但季渝生在這一刻卻無法放鬆下來,因為台上的兩道目光都緊緊地盯著他的方向,而兩道目光的意義,他都不太讀得懂。
那兩道目光,一道露骨纏綿,一道冷漠淡然。前一道季渝生暫且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浪漫國度來的人望人眼波含情,無時無刻地撩撥人,但後面一道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夜半尖叫連連的古舊恐怖片,直到後來,季渝生才發現原來是兩道截然不同,他在那個時候卻都還沒有讀懂的深情。
當宋時鶴和主持人在作簡短的會前交流的時候,季渝生靠在了椅背,剛剛跑得太急,現在還在喘著氣,他把腦袋枕在了椅背上休息,入目的是講廳的吊燈,吊燈是一個黑色的西式復古吊燈,燈泡都是蠟燭的形狀,季渝生覺得吊燈就像一個沉醉在愛情里的痴情種,熱烈地燃燒著他們自己照亮愛人,就像是......
「 讓我們再次歡迎浪漫現實派的「太陽」和頹廢派的」月亮"——宋時鶴和程雁柏。」經過幾番波折,這場詩會終於開始了。
主持人的話突然把季渝生的思緒扯回現實,季渝生立刻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