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鶴皺起眉頭,眼睛周圍因為激動微微發紅。自從他執意站立在玫瑰中與刀刃對抗時,他總是被傷害得遍體傷痕,似乎沒有人能欣賞到他的生氣蓬勃卻只願接近一灘污泥死水。
「真無知,逆世道而行,你將註定是失敗的。」
台下的人都因著程雁柏這番言論鼓起掌來,他們心裡都在為程雁柏打破做夢的人的幻想而喝彩。
尤其是坐在季渝生左邊的同學,把巴掌拍得震耳欲聾,而季渝生對此卻不予置否,為什麼當代人都喜歡追求黑暗呢?黑暗雖賦予了他們直面欲望的機會,卻無法讓他們看到未來,為什麼他們會對此如此著迷?若說是貧窮與惡劣猶如生鏽般的生活讓他們絕望,感情需要宣洩與寄託也尚且可以理解,但程雁柏的擁護者大多數都萬丈高樓穿金戴銀。
第7章 日思夜想的聲音
"哈哈,看來兩位詩人對於詩詞都有自己的看法。" 為了避免一場座談會變成辯論現場,主持人立刻轉移話題。
"那麼下一題請問兩位在沒有靈感時會做什麼呢?"
"嗯,我會看看藝術畫作,或者拉一拉小提琴。」宋時鶴回答道。
程雁柏略一思忖,盯著季渝生的方向黑沉的眼神忽然被點燃,他出聲道:
"做能讓我放鬆的事情。"
左邊的椅子忽然發出"吱呀"的一聲。
在詩會接下來的環節里,那兩道目光依舊過一會就在季渝生的方向打轉。如果那兩道目光帶著熱度的話,季渝生大概已經被燙上了幾個傷疤。
嘉賓在講台上與主持人互動的環節終於在兩個小時後完結,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讓學生組成五人一組的小組,一起鑑賞嘉賓的詩詞,嘉賓隨機加入小組討論。
主持人剛介紹完下一個環節的流程,台下的學生們便立刻與朋友合成一個個小組。因為台下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文學系,就算有其他系也絕對不會有經濟系的同學。
"來,各位同學分好組,打開繫著桌子的鎖,拉開桌子就可以討論了!"
季渝生最討厭這種第一次聽課就要分組的環節,他十分認生,總是無法在短時間裡處好朋友一起分組,中學的時候還有幾個一起追夢的好朋友,但後來因為自己與他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而背道而馳,從進入大學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交心的朋友。再加上臉皮薄,他也不太願意隨意湊上去問別人可不可以一起分組。
季渝生發現左右前後都像是快分好組,正當他臉頰陣陣發熱,不知如何是好時,左邊的人忽然扭頭湊近他,季渝生嚇得猛地往後一縮,定睛一看是一個帶著貝雷帽,五官清秀的男孩子。男孩看完他胸口的名牌後才發現季渝生蒼白的臉色和微張著的嘴,他立刻坐直,摸了摸脖子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啊...同學你好,我是時郁,美術繪畫系的,我們一組吧?"
見季渝生不出聲,時郁以為自己把他弄生氣了,便立刻在座椅上彎著腰道歉。
"抱歉,我剛剛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文學系的..."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