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啊一一"季渝生話還沒講完,時郁便立刻開心地大幅度地直起腰,結果一下撞到座椅上,發出"砰"的一聲。
"好痛!" 季渝生剛想問他有沒有事,卻發現從台上射過來的其中一道目光越發深沉與冷漠。
沒有察覺到側面傳來熾熱視線的時郁摸了摸腰,然後就興致滿滿指手畫腳地和季渝生聊程雁柏的詩。
季渝生發現時郁仰慕程雁柏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平常人,從程雁柏還未成為頹廢派的月亮時的詩到如今詩壇模範的詩,時郁都琅琅上口,講起賞析來堪比詩詞賞析專家。
季渝生發現時郁的眼睛裡洶湧著對程雁柏如濤海翻湧般的喜愛,明明是性格開朗的人,為什麼卻喜歡頹廢派的詩呢?
在時郁滔滔不絕地講了許久後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一直沒有讓季渝生分享。
"啊抱歉!我一講到雁柏...程老師就停不了嘴,你呢?你比較喜歡程老師的哪一首詩?"
"我...比較喜歡宋老師的..."
話還沒說完,眼前人的眼睛直接從期待滿滿變成驚訝無比,季渝生甚至能看到他一瞬間放大的深褐色瞳孔。
渴求陽光與春意,難道就這麼難以接受嗎?
"直接喊名字吧,老師這個稱呼顯得有點老,我沒比你們年長多少。"
耳旁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椅子仿佛生出藤蔓,牢牢地困住了季渝生,他整個人凝住了,手指尖卻在發著他自己也不察覺的抖。
第8章 插pter VIII 星月與夜與殘缺
宋時鶴無視了季渝生的反應,拉出凳子坐在了他身旁。宋時鶴剛一坐下,一陣淡淡的被雨水滋潤過的青綠草本的清香味夾帶著若隱若現的泥土腥味飄入季渝生的鼻腔。
這陣氣味著實和宋時鶴的詩很不搭,宋時鶴的詩是熱烈的,是吐訴炙熱的愛與光明的,但這陣味道卻有著十分的收斂。
季渝生總覺得對於初次見面的詩人喊全名有些不禮貌,於是想了想,說:
「宋先生,您好。」
聽到這個稱呼,宋時鶴不知為何顯得很高興,他笑著問:
"季同學您好,唐突地打擾了你們的談話非常抱歉,介意我問一下你們的談論內容嗎?"
宋時鶴的禮貌與強硬拿捏得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唐突卻又因為他的談吐太過得體,讓人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