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既然如此,看來我要更加認真地好好準備東方藝術鑑賞課了。」
「啊?」
宋時鶴開玩笑說:
「因為生生博覽群書後我要是說錯了什麼,可就不但惹人笑話還會讓生生覺得我這個教授不太行了,那我可就不能再來你們學校教學咯。」
季渝生聞言慌張地說:
「啊宋先生不用有壓力的!我看完一遍參考書也只還停留在是表面的理解,沒有宋先生我不行的!」
宋時鶴聽著他的話,越聽眼眸掛得越高,他笑著問:
「嗯?沒有我不行嗎?」
「對!」季渝生沒有多想瞬間回答後看到宋時鶴如高高掛起的月亮般的笑眼,還有他一臉等著自己下文的表情,季渝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頓時又變得慌亂。
「不對...不是...對,我,我的意思是我,」
「我覺得宋先生的課讓我獲益良多!」季渝生磕磕巴巴地最後深呼一口氣總算把話給說了出來。
一直在旁邊看著季渝生的反應心裡一直在感嘆的宋時鶴這才出聲說:
「謝謝,但這可不是壓力,是動力哦。」
季渝生聽完這句話有些不知道怎麼回復,於是低頭把下巴枕在厚重的書上向前走。宋時鶴為了自己不要讓生生不好意思,於是補充說:
「學生果然就是我們的動力啊,想著我們的課可以讓你們學到更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覺得很高興呢。」
「嗯,教授的用心我們學生也能感覺到的,所以會認真上課,儘量學更多的東西的。」
季渝生在和宋時鶴告別後上樓回家時被樓梯絆了幾次腳,因為宋時鶴在告別前又對他說了一句衝擊力極大的話。
「生生是有天賦的人,我相信你會比我更容易寫好一個作品的。好可惜啊,因為我是這場比賽的裁判所以不能提前幫你看。但...」宋時鶴停頓了一下,用發亮的眼睛望向季渝生說:
「我會從現在開始每天都期待著你的作品的。」
季渝生回到家後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關上門就靠著門坐到地上,他將手放在胸口,想要猛烈的心跳快些平復下來,喃喃道:
「為什麼宋先生可以一直對這樣的我抱有著那麼高的期待啊,」說著就把頭低下,埋在雙膝之間,
「明明我就是一個平庸的人...真的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啊...」
從高中畢業進入經濟系以後,他就一直覺得自己也就只能這樣了,只能鬆開最後一隻拉緊藝術衣角的尾指,去接受一堆新的數字和理論。他覺得自己放棄了藝術,藝術也放棄了他,於是自己理所當然地失去了能讓死物開花的思想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