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在冰箱裡找到了藥劑。時郁頭痛得無法多想,於是便直接去拿杯子和水壺沖泡了。
藥劑融在清水裡,中間慢慢變成淡黃色,玻璃杯的邊際卻在顯出綠藍色,這杯藥劑變成了整個客廳里唯一擁有色彩的東西。
看著慢慢染上顏色的水,時郁覺得頭越來越痛,於是索性不再看那個杯子,一手拿起玻璃杯就想走,但他卻忘了那是熱水,於是手被燙得通紅。
「好燙一一」
「唉...在幹什麼呢...」
沖了沖手後,他拿著杯子走到窗台,往下看去,他看見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笑得很高興,她笑著望向的人是一個穿著紅色聖誕老人服的男孩,正拿著一個鈴鐺在為她唱歌。
「ShouldOldAcquaintancebeforgot,
andneverthoughtupon;
Theflaingui射d,
andfullypastandgone:
IsthysweetHeartnowgrownsocold,
thatlovingBreastofthine;
Thatthoucanstneveroncereflect
Onoldlongsyne.」(1)
歌很好聽,但是即便燈光很暗,時郁還是覺得男孩身上的聖誕服太紅了,從衣角最淺的夾雜著一些黃的紅色,到頸部的深紅色,再到腰部有些發紫的顏色都讓時郁看得頭痛。
就不能統一一下顏色嗎?
聖誕節是為了談戀愛嗎?
在樓下示愛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嘴上雖是埋怨的,但那其實更像是因為嫉妒而生的尖酸刻薄的話。
對這多於三色的愛情,他確實是有些羨慕的。可他現在看到多於兩種顏色,又會頭痛,多矛盾。
「咔噠一一」客廳突然傳來一聲開鎖的聲音,但因為十二月的風狂妄又自大,吵得不得了,所以時郁沒有聽到。
時郁喝完手上的藥,沾女孩的光聽完了一首聖誕歌轉過身後,一陣夾雜著不同顏色的光映入他的眼眸,他被光閃得立刻閉上眼睛。
他剛喝完藥稍微平復下去的漲痛突然又浮起來,太陽穴一抽一抽的仿佛是另一個心臟。
時郁慢慢拉開一條縫看才發現有一條不同顏色的彩燈裝飾被掛在了客廳的畫板上,而另一個金色光源在一個藏在黑暗下的影子的手上。那是一塊發著金光的畫板,但因為畫板背對著時郁所以他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但那個影子單看輪廓時郁就知道那是誰,因為那是他在夢裡看到過千萬遍卻永遠也抓不住的影子。
「聖誕快樂。」
隨著這每一個字,那個藏在黑暗裡的人把那個金色光源慢慢拿近,時郁看到他在燈光下邊際透著光的唇、鼻子和臉。
「小向一一」
時郁突然變得驚慌,玻璃杯從他手中滑落到地上,整個人不斷往後退,程雁柏卻依舊這樣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