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時鶴知道季渝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把情感外露的人,可他明顯感覺到季渝生今天變得好像剛開始見面一般冷淡。
「Irescent這個時間是不是已經關門了?」宋時鶴看了看講廳後面高掛在正中間的時鐘問。
季渝生抬頭望向時鐘,發現時針已經走到了四點,於是點了點頭。
「好可惜,算是最後一天可以有機會和生生一起去了,好想走進去體驗一下現當代藝術的世界。」
見宋時鶴滿臉可惜,季渝生說:
「以後可以一起去。」
「嗯?」
「以後如果宋先生再來x市的話,我們再一起去吧。」在說出這句話時,季渝生不太確定定下一個約定是不是一個好的道別方式。
宋時鶴聞言彎起眼睛說:
「好,下次一起去吧。」
然後他又問:
「今天可以一起回家嗎?最後一次了,可以嗎?」
「嗯,好。」其實季渝生在後排座位上等了許久,就是為了和宋時鶴結伴回家,然後好好道別,所以他不可能拒絕。
也許因為離別在際,乘車的一路上他們二人都沒怎麼說話,不止季渝生,連宋時鶴對於這「最後一天」其實也有些無措。
他想再擁抱一次季渝生,感受他的溫度,想提醒他要記得他們去看雪的約定,想告訴他自己會一直期待他,思念他,還想問生生下一次見面他們的關係或許可不可以變得更加親密,但他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嚇到生生,又擔心生生還沒能適應剛剛結束的師生關係。
興許天空聽到了宋時鶴的心聲,明明走到車站和搭車時還是晴空萬里,等他們二人出了車站後卻突然下起晴空雨。
「啊,又下雨了。」季渝生把手伸出車站的遮掩外,雨落在指尖然後跳開,仿佛在翩翩跳舞。
宋時鶴點了點頭,看向明明在下雨卻明媚的天空說:
「好像每次晴空雨我們都會相遇,好像每次都一起看雨後的晴空和彩虹。」
雨天對他們而言,好像是意義特殊的天氣,仿佛只要世界上還有雨天,他們就會在一起。
宋時鶴有一股衝動拉著季渝生從這裡跑回家,可他想到臨近期末,生生要是著涼就不好了,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不顧一切地做瘋狂的事的時候。
「雖然有點可惜,今天還是打傘吧。」宋時鶴這麼說著一邊打開雨傘,一邊走近正在掏著背包的季渝生,說:
「我想我的傘夠大,可以一起打嗎?」
但至少,想和他一起打同一把傘。
剛抓到背包里的傘的季渝生頓了頓,鬆手說「好,我好像沒有帶傘」,少有地在宋時鶴面前撒謊,季渝生覺得手裡泛起一層薄薄的汗,只是他也無法控制地想能和宋先生更近一些。
到了車站後的第一個轉角,宋時鶴突然想起什麼,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機會送到了呢?雖然機會不大,但宋時鶴還是想試試,於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