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就先在這裡睡吧。」
「好的,謝謝。」
宋時鶴離開後把房門掩上,季渝生這才有時間消化在幾分鐘內改變的東西。
這間房子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和先生,先生還沒有其他人,這意味著他們還有機會走完當年沒有走完的路,去當年沒有去成的畫展,去看當年沒有看到的雪。
想到這些事,季渝生就忍不住地高興。
「或許你需要毛巾...嗎?」
宋時鶴拿著毛巾敲了敲門,可門卻一下就被敲開了,一打開門宋時鶴看到了背對著他的季渝生,季渝生的腰線一直到蝴蝶骨都暴露在他面前,還有季渝生好似被陽光照耀過的微微笑著的側臉,宋時鶴頓時愣住了。
剛把衣服提到胸部打算脫掉的季渝生回頭看到宋時鶴,慌張地喊了一聲:
「先,先生。」
然後就拼命想把衣服扯下來,可是越著急,衣服就越像是刻意要他出醜一般不下來。宋時鶴眸色瞬間變深,然後他又立刻垂下眼帘,低聲說:
「抱歉,我應該等你回應再進來的。」
然後一把把毛巾扔到床上就轉身走了,除了道歉沒有再和季渝生說一句話。
季渝生看著宋先生的反應突然想到了什麼,但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些年被日夜應酬折磨得乾癟的身體,就像秋天的枯枝老樹,牽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自嘲道:
「想什麼啊...」
季渝生換上衣服後,先生的衣服果然像當年那樣,散發出來的香味讓人感覺像大力吸了一口雨後濕潤的空氣。他換好衣服後想整理一下背包,結果打開後發現背包里仿佛一個池塘,於是想下樓想把淋濕的書本晾一晾。
季渝生拿起背包後,看到倒在地板上的雕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它拿起來才下樓。
他走下樓時看見宋時鶴帶著眼鏡對著電腦在打字,桌上的水杯已經空了,Serein正挨著他在睡覺,聽到腳步聲,宋時鶴抬起頭來,見先生投來目光,季渝生瞬間有些緊張。
「我的書都淋濕了,想要吹乾一下。」
宋時鶴點了點頭說:
「你可以把書晾在那裡,」宋時鶴指了指身後的一張長凳,
「旁邊的那個籃子裡有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