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你是不是快到家了?」
季渝生聞言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拿開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下午了,於是重新把手機放回耳邊說:
「是,快到家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說:
「X市也在下雨?」
季渝生低頭看著被淋濕的鞋,點了點頭說:
「嗯。」
話筒里傳來冷漠的聲音,
「天氣預報說X市是晴天?」
一陣寒風吹過,把雨都帶進來,灑到了季渝生的脖子上,他又縮了縮,卻對著電話說:
「啊...是,是晴天,剛剛還在下雨,現在是晴天了,天空上面一層紫下面一層黃,」想起以前,季渝生悲哀地笑了笑,「像以前在北海道吃的多層雪糕一樣。」
「是嗎?」
「你倒是很有想像力。」
雨突然沒有斜打到身上,手機傳來聲音的同時,季渝生也聽到了從附近傳來的熟悉的聲音。他頓時僵住了,整個人動彈不得。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打算今晚淋著雨睡覺嗎?」
縮著的季渝生抬起頭望向打傘的人,就像在迷宮裡好無頭緒之時竊見終點,淚意頓時上涌,
「宋先生...」雨水從頭髮沿著臉頰往下流,仿佛是在為他默默流淚。
「因為天氣原因劇團沒辦法趕到Y市,演出被推遲了,這個星期整整五天都沒有音樂劇上演。兩個星期前就已經通知所有人了,所以你今天去哪裡看音樂劇?樓梯間嗎?而且這兩天都沒有去X市的車,你打算今晚露宿街頭嗎?你就那麼喜歡淋雨然後感冒嗎?」宋時鶴話語間帶著一絲怒意。
聽著這句話,季渝生只覺得心裡湧上一股無法形容的悲傷,以前對於他和先生來說,雨是談戀愛的天氣,可現在,雨就只剩下會讓人感冒這個意義了。
見季渝生低著頭沉默不語,宋時鶴問他:
「怎麼?你難道在為我辭職的事情生氣嗎?」
季渝生聽到這句話,鼓起勇氣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直視宋時鶴說:
「我只是覺得先生一定會後悔的。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要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