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柏,太好了,你努力了那麼久,終於遇到賞識你的人了,太好了。」
程雁柏看到時郁發紅的眼睛,輕輕地吻了吻時郁,伸手攬住他,然後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時郁的額頭,說:
「謝謝你,小向,都是多虧你一直支持我,不然我肯定會因為被打擊得體無完膚而放棄了。」
時郁碰了碰程雁柏的額頭,笑著說:
「可是你還是堅持下來了呀,你多厲害呀。」
「謝謝你......「
這麼說著的時候程雁柏的目光穿過時郁,注意力被他身後破舊的畫板引走,他看著因為缺少白色顏料,光度略顯模糊,質量降低的畫,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白色顏料對調整畫的明度、純度和立體感有多重要,可是自己卻不能做到能讓時郁有足夠的白色顏料用,不能讓時郁畫出最滿意的畫。
程雁柏鬆開拳頭後牽起時郁的手,發現他的手有些冰涼,眼眸發沉,一邊輕輕吻著他的手心,一邊心痛地說:
「我堅持不入流的東西,導致我們如今只能住在這破舊不堪的地方,連累你和我一起受苦,阻礙了你創作的靈感和空間...」
時郁想起他們這些年日夜辛勞卻毫無收穫,現在終於得到回應,不由得生出淚意,他反手緊緊牽住程雁柏,搖了搖他的手說:
「不,沒關係,沒關係的,你知道的呀,我不在意這些呀。在哪裡不是畫畫呢?在高樓大廈里畫,和在這裡畫,是一樣的呀。」
程雁柏看到時郁泛紅的眼眶一臉心痛,時郁揉了揉眼睛,說:
「不好意思,我就是太為你開心了,你每天都四處奔波,那麼辛苦,多不容易呀。」
程雁柏自責地說:
「都是因為我太平庸了,沒有任何一點才氣,一直被人拒絕......」
時郁立刻否定了他的話,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在我心裡,雁柏你就是最好的作家。」
程雁柏聞言苦笑了一下,說:
「可是有很多人都比我有天份,比我有成就......」
「可只有你是彩色的。」時郁突然說,程雁柏聞言頓時一愣。
「是,也許有的人比你有成就,比你優秀,」時郁又收緊了一些握住程雁柏的手,「可你的文字在我心裡是獨一無二的,最動人的。別人的文字都是單調的、黑色的,可是雁柏的文字是有溫度的,有色彩的,是我最喜歡的。」
「而且現在不是也有其他人認可你了嗎?你一定可以實現夢想的,不要看輕自己,你一定可以的,知道嗎?嗯?」
程雁柏深深地吻了時郁的手心,說:
「從小時候到現在,從小事到大事,小向你都義無反顧地支持我,站在我的那一邊,謝謝你。」
時郁笑著撫上程雁柏的手,想著小時候蹲在角落裡抬頭總能看到的光芒萬丈的程雁柏,理所當然地說:
「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你都是我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