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先生下個月,會來X市嗎?那樣的話,他們或許又可以見面?
想到這裡,季渝生突然覺得心臟像從水裡探出頭來得到氧氣一般猛地一跳。
可只過了一會,宋時鶴的聲音就澆滅了他燃起來的心,
「你...有些太沒有計劃了。」語氣毫無波瀾,異常認真。
正蹲著擺放鞋的季渝生心一抽,有些難堪地扯了扯嘴角。
最終,還是被先生嫌棄了啊。
也對,自己在雨天貿然前來已經完全展現了現在的自己慌亂又沒有計劃這個事實了。
只是遇到喜歡的人,怎麼可能可以像在辯論般邏輯清晰。只單單是在報章上看到先生的消息,季渝生就覺得腦子發熱,熱得好像把它帶到了夏天,在悶熱的仲夏夜裡思緒都黏起來一般。
可惜仲夏夜裡的黏是單純的熱度致使,可現在卻是比那單純的熱度更加久久不消的思念致使,導致宋時鶴每一句疏離的話在入耳的時候都被纏起來,無法好好回應。
季渝生有些好笑地想,那還不如直接是熱度呢,熱度可比這只能藏在心裡的思念有用多了,起碼燒起來可以感染別人,讓別人也沾上一些自己的溫度。
只是先生和他好像不一樣,先生依舊邏輯清晰,說的話也只是在催促著他回去,不要再企圖涉足他的世界。
他還以為先生是抱著關心他的心為他訂票,還為此有些雀躍,可如今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宋先生,是在趕客吧。
對於一件明明和自己絲毫沒有關係的事情那麼上心,還幫他查班次時間,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他吧。
聽到自己接的那通電話,宋時鶴應該暗自高興吧,畢竟他本來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毫無理由地隨意趕人不是他會做的事情,公司的事確實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原因去趕自己走啊。
他自以為在福利院發生的事情發現了先生還眷戀過去的端倪,可現實卻告訴他那只是幻想,以為自己可以留下,是痴心妄想。
季渝生感覺好像一下又回到了昨天,全身都被雨水打濕,渾身發抖發冷。只是和昨天不一樣,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明天一定會走的。」季渝生低著頭說,沒等宋時鶴回話,他又咬了咬唇,說:
「我一定不會再打擾宋先生了。就算,就算明天上不了任何一班車,我也會離開的。」
他抬起頭用盡全力裝作面無表情說:
「我先回房了,宋先生也早點休息吧。」
在季渝生上樓前,他清晰地聽到宋時鶴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