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宋先生看到來人是季渝生便立刻皺起眉頭,一副想要質問他什麼樣子,可是他開口說了幾個字就頓住了,因為他被季渝生狠狠地,緊緊地攬住了。
以前擁抱季渝生的時候宋時鶴也經常會這樣,他並不是有意用力,只不過是在碰觸到眼前人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收緊一些力氣,就像想抓住每一次機會把他真正地融到自己心裡,透過溫度和心跳聲等等一切無法理性自控的東西,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實意,讓對方感覺到「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而此時此刻,他卻能感受到來自季渝生的,瘋狂而猛烈的心跳和像夏天午後肌膚上的熱度。
所以他說不出話,甚至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也和對方一樣紅了眼睛。
但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人奔向的目的地,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後,輕輕地推了推埋在他胸口的人,開口說:「不要這樣。」
明明他說的非常嚴厲,可是對方卻無動於衷,攬在他腰間的手甚至進一步收緊。宋時鶴頓時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他又說:
「季渝生──」
「就一會不可以嗎?」低著頭把臉完全藏住的季渝生突然異常任性地說。
宋時鶴到這一刻才突然發現雖然季渝生攬住他傳遞的熱度很高,可是被他輕輕拽離的手卻有些發冷。
「我需要一個擁抱而已,我不會得寸進尺的,很短很快的,所以......可以不要推開我嗎?」季渝生悶聲用幾近乞求的語氣說,手上的力道一時緊一時又放鬆,就好像他心情。
宋時鶴想了很多,最後還是鬆開了牽制對方的手,任由他抱著自己。
愛這件事好像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就算他理性上用盡全力想要逃離,可是眼前的人露出傷心和脆弱的時候,他無法阻止戴上的假面不裂開。
「......怎麼了?」宋時鶴由著季渝生抱住自己一會後,開口問。
這一問,宋時鶴的衣服頓時濕了。宋時鶴見狀猶豫了一會,也輕輕地摟住了季渝生。
季渝生又往他的懷裡縮了縮,就像在雨天被淋了很久的流浪狗突然找到了能遮風擋雨的地方,所以不停往裡面縮。
「宋先生還記得時郁嗎?以前和我一起上你的課的那個學生。」季渝生攬住宋時鶴問他。
宋時鶴想了一下,先是記起五年前的生生,而後到他身邊的同學,最後到程雁柏,隨後他點了點頭說:「嗯,記得,你的朋友,程老師的......愛人。」
說到「朋友」兩個字,季渝生的心又一沉。是啊,自己明明是對方的朋友,這些年裡卻都沒有常常積極地聯繫對方。直到現在......